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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担心,我已经跟文意先打过招呼了。我们大概后天晚上会回来。”文清远看出了他的担忧,主动解释道。
张知疑满脑子都是文意先一个人吃两顿饭的样子,说不定就算理由过得去,心里也会骂自己一遍。
不过,为什么他们相处起来如此默契,无论何时重逢,都会和故交一样轻松愉快?
果然文清远的话刚说完,下一秒张知疑就收到了文意先的信息。文意先说自己还没开始做饭,鱼在冰箱里冻着,等他回来再做。
“怎么突然这么贴心。”张知疑无意识地自言自语。
文清远眨了眨眼睛,和张行言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两天过去,在公司总部开完了会,历经大大小小繁杂的公证流程,终于到了最后的协议书签字环节。
会议室氛围很凝重,此时只剩下他那一向古板的大伯,张行言牵着文清远的手,文清远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把文件拿出来吧。”张启武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你二哥让我代为见证,他已经提前签过字了。”张启武对着张行言说。
“知疑,这是你的。”张启武面对张知疑的时候,语气又比和张行言说话要轻柔。
文清远毫不顾忌地扁扁嘴,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屑。张行言看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等知疑研究生毕业了,就回本部工作吧。”张启武满意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对自己的侄子很是看重,“修颐到时候会指导你。”言外之意也就是把张知疑当公司的下下个继承人。
张修颐,张启武的儿子,张闻忻的哥哥,目前是公司二把手,有望在张启辰退休之后接手公司,已婚并育有一子,但和老婆长期处于分居状态当中,婚姻关系并不和睦。张启辰因为年龄的关系,实际上还是把公司的主权给了张修颐,常年忙于应酬出差等工作,张知疑在家很少见过他,是见到了也得恭敬喊一声“大哥”的存在。
张知疑陪笑着,他认为自己太年轻,按辈分来看也应该让张行言先接手,自己可以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谁知道张启武听了只是笑笑:“年轻人,学东西总是更快。”
张知疑沉默着看向张行言。
张行言脸上的表情说不上难看,只是嘴角微微向下,紧绷着唇,抿成一条线。
文清远知道她这大概是难过没法表达,主动站出来说:“大哥在公司还有多少股份?”
张启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好像在脑子里回想她是谁,半晌才笑了一声:“公司老人退下来之后最多就分到2%。”
“我父亲在自家公司的股份比您还多1%,现在在安享晚年,公司里的事目前由我全权操办。我弟弟还在大学里继续学术研究,天才的名声可比我大多了。要我说,年轻人也不一定要继承老一辈的事业。况且真要接手也不必操之过急。”
“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张启武只知道妹妹和一个女人结婚了,却不知道具体和谁,他不愿过问这件事,也没有参加她们的婚礼。在封建这点上,他比张启辰要严重得多。
“文清远。”
这下他有印象了。
“天成老爷子的孙女么?是个人才。”张启武用鼻音笑了一声,淡淡地赞赏了一句,似是不愿再多说,转身离去了。
“言言,我们走吧。”文清远抓着她的手,表情算不上好看,带上张知疑离开了。
(P.S.该处股权转让描写属于相当不正式的描写,或许完结之后会大改此处。现在仅供剧情推进,写得极其简单,甚至可能有错误。股权转让的全过程实际上比较繁琐,有兴趣的读者请百度之)
到了车上,关上车门,她才开始义愤填膺地指责起张启武的言行:“他怎么可以这样?都是张家的人,怎么到你这就好像是便宜了你一样?”
“清远。”张行言劝阻地叫她。
文清远充耳不闻,还在继续不带脏字地破口大骂:“重男轻女到这个份上,怪不得你堂妹出国之后再也没回过家。要我摊上这个爹,那才真叫倒霉。”
“……”张行言接着听她说,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松动。
“这么喜欢男的,怎么不见他娶个男人进门——”
“老婆。”张行言无奈地叫她。
文清远一下子安静了。
张行言给她顺毛,平静地说:“有这么多已经够了。我不需要谁的特别重视,除了你。”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张知疑已经习惯,拿着手机自顾自玩游戏。
只不过他一直觉得奇怪的一点是:明明两个人在公司里也好好地端着架子当领导,甚至文清远其实比张行言年纪要大,怎么年纪大的反而在年纪小的面前看着要更幼稚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