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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沈渡的脸还是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烫得他不用照都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
身旁传来一阵低低的笑,沈渡呆了呆,一扭头对上秦弋戏谑的眼神,当即破防大喊:“秦弋你有毛病吧!!”
*
晚上果然下起了雨,很大,还打了雷。
沈渡想起阳台还有衣服没收,起身往外跑。雨细细密密地下着,一道超长的闪电从夜空中划过,轰鸣的雷声随之而来,声音大得仿佛天空都要被敲碎。
沈渡冒雨收完衣服,瞥见隔壁客厅灯还亮着。
他将衣服重新在洗手间挂好,去床边拿手机看时间,才凌晨一点。
这家伙怎么还没睡?
沈渡又走去阳台看了眼,灯还开着,不存在是因为出来上厕所什么的。
想起今晚在车库发生的事,沈渡唰得一下将阳台门关上,没睡就没睡,关他什么事!
沈渡关了灯,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抱着派大星抱枕翻了个身,脑子像有只苍蝇在叫。
床头柜上,躺着今天缴获的“战利品”。
“……”
书房,灯开得暗。
画稿铺了一地。
秦弋坐在这些画稿中央,睡袍系得很随意,大片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隐约可看见下方的腹肌。唱片机里,《golden hour》播放到高潮时,房内忽然一亮,大提琴声与窗外的雷鸣正好迎合在一起,雨拍打着窗,秦弋笔触加快,一道剪影跃然纸上。
叮——
微信提示音响起,不仅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也打乱了秦弋作画的节奏。
他如梦初醒,惊觉已经一点了。
【°:睡了没】
秦弋放下笔,闪电过后,屋内复又恢复黑暗,他眼神黑得犹如这夜色。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猎物自己上门。
好兆头。
沈渡趴在床上,双腿无意识勾在一起,往上翘,正点开每个APP清理红点。
【可以怪:没,在想事情】
【°:想什么?】
你。
“你”字打了一半,秦弋过了个瘾,想了想,终究还是删掉了,变成:【又在关心我?】
【°:?】
【可以怪:今天下午不是才说,不跟我做朋友了吗】
沈渡:“……”
这人才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吧,一句话计较这么久。
至于么。
【°:所以?】
【可以怪:我是想说,你不该在半夜关心一个gay】
关心一个gay可不是件好事。
沈渡脑海里几乎立刻就回想起秦弋说这话时的表情,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窗外电闪雷鸣,想起这又不是面对面,他可以随意什么反应,反正对方都不会知道。
【°:那又怎样,这个gay今天还让我上他的车了】
他自觉扳回一城,下巴抵着手背,双脚在空中晃啊晃的。
没一会儿,秦弋的消息就过来了。
【可以怪:是,他让你上车了】
【可以怪:你猜这是为什么?】
“……”
沈渡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他面上发烫,心脏狂跳。
太久没得到回复,秦弋就把手机放了回去,因为他知道今天是等不到回复了,他看上的这个小朋友是惯会拿捏的。
今天下午路宁打来电话时,秦弋其实是高兴的,至少沈渡不是完全没反应。但高兴之余,又恼对方说话气他。
不过还好,最后尝到了一点甜头,不至于让人完全没了希望。
原本以为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现在看来,倒不尽然。
他有时候真的想问问对方,这一身磨人的本事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
第二天早上,沈渡起晚了。
他好像完全习惯了飞盘闹钟的存在,把飞盘捡回来后还能回到床上继续睡。
不过好在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沈渡躺在床上有些疲惫地想,当社畜真的好累。
辞职算球。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似乎知道自己起得晚,秦弋并没有发消息来叫他去吃早饭,沈渡莫名奇妙有点心虚。
可这样一来,秦弋昨晚那句“你猜这是为什么”就一直停留在对话框外头,没人给他发微信,秦弋的聊天框就会一直在最上头。
不是!群呢!人呢!
平时不天天来烦他吗!怎么今天一个人影没有!
于是沈渡翻了个身,把列表里能联系的好友问候了个遍,然后所有人都以为他被盗号了。
过了会儿,许青洛电话就过来了。
“你微信被盗了?钱转出来没?”
沈渡皱眉:“你号才被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