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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圆圆修炼成了九尾狐,后来同大剑宗元彻结为道侣。而元彻最终却惨死于七岭地界。
关于徐圆圆,各家说法都不大一致,有的说看见徐圆圆殉情而死,有的说徐圆圆走火入魔,被元彻亲手封印在了七岭之地。
无论如何,哪一种都不是善终。
“九尾狐……真的有九条命吗?”
花璃开口问道。
传闻中,九尾狐修为颇高,每一尾即为一命,所以能有九命。
酥饼摇了摇脑袋:“不要道听途说,狐修至多有两命罢了。”
两命,一为妖身之命,二为人身之命。
他说及两命,裴容的脸色便微微一变。
两命双丹……
倒是应了这九尾狐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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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酥饼和一衆小狐貍所言,这邪魔喜欢隔三岔五于入夜时出没,最先出现的地方就是这狐仙的雕像所在,守在此处的狐族决定勠力同心,就在近日将这邪魔的真面目揭出,为前辈报上一仇。
酥饼本就觉得裴容身上气息有些奇怪,又听六宝说了山壁刻名的怪事,于是对裴容的身份疑虑更甚。
旧友六宝、剑修的徒弟、一个看起来没什麽心思的花修,都不会带来什麽危险。
但是裴容身上,总感觉还藏着什麽天大的秘密。
饶是如此,酥饼还是以待客之道,引一行人暂在村舍歇下,然后和其余几位狐修一道,準备布下新阵。
裴容更在意的,就是宣于家弟子行蹤的事。
他们为何没有来到此处?
酥饼对剑修有些腹诽,但不至于深仇大恨。他的愿望是消除邪魔,还前辈一个公道,并让各地的狐族得以安宁度生。
宣于家弟子对于狐族没什麽恶意,若是真心伸出援助之手,狐族思量一番,也不会拒绝。
再者,此地的屏界也不至于晃了宣于家弟子的眼睛。
“师尊还在想宣于家弟子的事?”
慕景栩问道。
狐修搭建的村舍虽然不少,但空的不多,于是花璃跟六宝待一间,慕景栩和他暂居同一处。
裴容道:“宣于家弟子向来重大义,也不吝灵器,常派遣弟子搭救四方,不至于如此。”
慕景栩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道:“师尊说的是,但如果狐族说的不假,宣于家弟子所言也为真呢?”
“你是说……”裴容转变了思路,“青泽山上有问题。”
自古仙山之上,便会有重重秘境,也许有什麽东西蒙骗了前来此地的宣于家弟子,也不无可能。
那个东西,会是纠缠狐族多时的邪魔吗?
“这邪魔还会再现身,不如……”
“伺机而动。”
慕景栩接上他的话,转而凑上前来,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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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大风起。
无论是裴容还是慕景栩,亦或是在休憩的狐族,几乎都在同一时候睁开了双眼。
不过片刻工夫,衆人都围聚在了狐仙的雕像之处。
大风吹得人衣袍纷飞,险些连眼睛也要睁不开。
狐族屏界亮出了流光,新成的阵法也开始起效。
那所谓的邪魔,就如同一团黑沉沉的影子,由阵法掀出的道道锁链束缚在中心。
“魔物,让我看看你的本体!”
酥饼很是愤怒,领着一衆狐修,不断朝阵法施加灵力,想要尽快逼出这邪魔的原形。
而与此同时,裴容身上的虚尘镜陡然一亮。
裴容一挑眉,心想着,难道这邪魔中也封有虚尘镜的碎片?
这邪魔身上裹着锁链,同虚尘镜似是有某种关联。眨眼之间,虚尘镜破碎的镜面亮过微光,那“邪魔”终于也亮了相。
那竟然是一柄剑。
剑身并无繁饰,古朴非常,挣脱了道道锁链的禁锢,然后悬在了徐圆圆雕像的脑顶之上,转上了半圈,似是有所指。
其裹挟的黑气隐隐凝出了一座城的轮廓。
酥饼观察了好些时候,才靠近这把诡异的剑。
谁能想到,狐族视为眼中钉的“邪魔”,竟然只是一把剑?
而这剑指的城……
“白沙城。”
慕景栩看清其勾勒出的轮廓,同之前所见的白沙城对上了号。
无论如何,这剑悬在狐仙雕像头上,总归不是祥兆。
狐族有所忌惮,此时小心翼翼地没有迈前。那剑似是受到了某种感召,忽然翻了一个身,直直地朝裴容刺来,但停在了他跟前半丈之处。
这距离可谓微妙。
通常只有剑认主人的时候,才会垂悬成这般模样,以及这个距离。
这一刻,裴容有种错觉。
徐圆圆的雕像似是在默默地盯着他。
体内的妖丹泛过一阵热气,裴容探出一手,剑柄由他握在了手心,其上黑雾彻底偃旗息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