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麽一问,一时间也无人能够準确应答。
又有修士提到:“难道宣于宗主也躺在淩云顶之上?”
既然沈沧玉所炼之剑是为了稳定淩云顶,他自身不知所蹤的缘由,极有可能就是“躺入”了某具棺椁之中,充当了守阵之人。
宣于柯,乃至隐州长老亦是如此。
衆人不禁回想起历代登过淩云顶,却止步飞升的大剑宗。
不少大剑宗皆是前途无量之时突逢意外,可能并不是因为剑宗本人走火入魔或是运势大跌。
他们可能都是因“守护”仙门而牺牲之人。
一想到这一点,不少人都觉得眼皮狂跳,头皮发麻。
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呢?
纵然衆人万般猜测都有所凭依,但没人人敢擅动任何一口棺椁来验证其猜测。
裴容总觉得自己一路思索下来,似是遗漏了什麽。
大抵是经历过两次幽渊动乱,他的性子便被磨得更好了些。
只是近来南州的不平,同自己意外生还许是有所联系。
凤天毓道:“仙门当中灵器颇多,定是有办法探出仙棺中是人还是物。”
凤宗主一发话,凤天姝也跟了上来:“阿姊说的不错,我凤霞宗中便有灵器可探百物,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发挥作用,大家有什麽能用的灵器都拿出来,为仙门太平奉上一份力。
“我凤天姝,先谢为敬。”
他们这麽一说,一时也无人反驳,算是仙门百家有些头脸的修士都带头应了。
如是一来,以凤霞宗领头,一部分修士便要再探淩云顶,到时候棺中是否藏剑,沈沧玉和宣于柯是否被困于淩云顶,便都一清二楚。
赵洵宁道:“但愿沈宗主的本意确实是为仙门大义。”
他此言一出,衆人都不禁有些伤怀。
好好一个剑仙洗尘宴,巨船登临,却不知为何洗成了这般灰头土脸的模样。
沈宗执剑宗之牛耳,如今却是弟子流浪,宗主举动震惊四方、不知去向的下场,着实令人唏嘘万分。
“现下当务之急,是寻回落入七岭的披荆剑。”裴容道,“再者就是寻回苏子浔大剑宗。”
魔宗虽已灭,但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披荆剑本就是神秘莫测之器,若是落入魔宗之手,难免会惹来祸端。
况且,神剑同淩云顶或有脱不开的关联。
赵洵宁接着说:“确实如此,确实如此,此外便依凤宗主所言,随时关注淩云顶的异动。至于沈宗主、宣于宗主还有隐州长老的动向,还请诸位都多加留意。”
“还有一件事,得让各地仙门及时收服四地所遇游散魂灵!”
凤行雨兴沖沖地补了一句。
几人一连说了一番,算是商议了仙门接下来所需关注之事,其余修士也无异议,几件大事算是敲定了。
衆修士也準备陆续离开隐州仙岛。
凤行雨随凤天毓、凤天姝,携梓泱在内的宗门弟子,暂时回了被强行移至北州的凤霞宗,赵洵宁也需亲至东州,上下料理一番莫名出现在东州的天岚仙府。两大宗门也在时刻联络关注南州的动静。
沈宗弟子和大部分门派修士一样流散各方,沈文竹动身离开隐州,寻找各方宗门子弟。
待各方修士走尽,六宝和花璃却和慕景栩同留在了此处。
六宝泪眼汪汪地望着裴容,似是有话要说。
白沙城(一)
花璃原守着萧瑜的魂灵,但是萧瑜的魂灵归了淩云顶,此时她忽然觉得脑子空空,没有了生活的目标。
在天岚仙府修习一段时日之后,她也更乐意回到最初修习的灵山,索性在此之前,陪着六宝转悠。
而六宝留下来,确实是有所求之事。
“求剑仙救救狐族!”
六宝是只小狐貍,即便过了些时日,人形也还未长开,看起来依然是六七岁的孩童。
这麽个眼睛发光的孩子突然在跟前跪下来,裴容是觉得有些猝不及防的。
“六宝,你先起来。”
裴容没拽动这个小团子,花璃也没拎动,倒是慕景栩扫来轻飘飘的一眼,六宝陡然起了身。
六宝伸直了脖子,泪眼汪汪地说:“求剑仙救救狐族!”
“我虽然成了狐修,但于灵修之道并无建树。”
裴容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可以救狐族。
他先前用出大剑魂,此时灵力方才逐渐恢複,还根本不敢贸然用剑。
“您可以修炼成九尾。”六宝说,“现在狐族灵修不多,能修习成九尾狐的都不用掰手指头数。”
“您身上一定肩负着什麽使命!”
裴容想起被慕景栩斩于剑下的九尾狐。那九尾仿了他的模样,还纵了探雪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