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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不知自己欠下了一“债”,还在笑说:“吞金兽没有那麽能耐,能挑起仙凡两界矛盾的,许是什麽大妖,或者别的什麽。”
至于究竟是什麽别的,还真的不好说。
他从储物袋中一探,虚尘镜并没有给灵识任何反响,反倒是凤行雨先前给的誉牌在跟前旋转了两周,其上现出了“平安镇,魂灵出伏”的字样。
不过虚尘镜引他们来到平安镇,不知算不算是比誉牌先一步指示。
裴容离开沈宗,立下桃阁,原本也只是修界一部分人士知道,其他地处偏远的其实并不清楚。先前他们也想过制自己的誉牌,但是人丁寥落,很长一段时间其实都还是挂着沈宗的誉牌四处驱邪斩魔。
此遭他一直带着凤霞宗的誉牌,功德册上载上了三桩,以鼓励他在十月城妖魂祸乱,樱仙木林寻剥丹魔手以及仙门市集破开铸剑阵中所做的贡献。
誉牌方才闪了字,门外就起了一阵冷风。
方才谈笑的人这时候缩了缩肩,又朝郑五道:“郑五啊郑五,我看你就是不信神仙,说起来我也不信。”
“这神仙真有神通,怎麽不将最近的这些阴鬼给驱了!”
“今日分明是落金雨的日子,没想到那阴鬼还敢来。”
“所以说,哪里有什麽神仙!”
“……”
衆人高低一阵议论,转而又像忽视了这凉风,继续饮茶聊天。
不过阴风过后,转而落在门前的是一阵错落的脚步声。
为首的人裴容认得,是先前在樱仙木林中露过面的沈宗弟子沈莫白,此时领着一群小弟子,饮秋也在其间,见到裴容的时候略微一怔,道:“容……不,裴剑仙。”
他这一声剑仙叫得衆人心下敲响了警钟,整齐划一地将目光锁定在了裴容身上。与此同时,他们身上的铃鑒也齐齐发出脆响,光芒大绽,让小茶肆生起了夺目光辉。
小二没来得及招呼,原本在閑聊的人也止了声。
沈莫白径直走到了裴容跟前,恭敬一行礼道:“师叔。”
他叫一声“师叔”,那想必是顺利通过了沈宗大训,还由沈文竹收为弟子了。
师弟向来不太正眼看人,收个弟子还不太容易。兴许这孩子有几分靠谱。
裴容颔首,一衆小弟子没资格叫“师叔”,只毕恭毕敬地唤“裴剑仙”,不太敢擡头,只偷偷摸摸多打量裴容几眼,心想着——
这真是剑仙吗?真的是那个一剑惊天澜搭屏界震淩云的剑仙吗?剑仙出了意外,竟然还真的变成狐修了。可大师兄都这麽叫了,还能有什麽差错呢?
沈莫白道:“方才誉牌有所相应,本以为有凤霞宗弟子在此地,未曾想到是师叔。师叔是来此地处理仙棺一事吗?”
仙棺?什麽仙棺?
裴容脑顶闪过一阵迷雾,用眼神询问慕景栩,慕景栩也摇了摇头。
裴容问沈莫白:“仙棺一事是什麽事,我只是途径此地。”
沈莫白打量了一下周围。裴容知道有些事不方便在此地说,于是说:“无妨,我们出去说。”
——
行在路上,沈莫白在裴容身旁道:“师叔有所不知,近来有人盗了修界仙棺,目前沈宗连同隐州修士,都在追查这群人。”
“此外四大宗门也在联手,查明为何近来御道会出现问题,频频有弟子御剑时灵识受影响,佩剑跌落。”
裴容应道:“原来如此。”
修界修为高深,但未得飞升的修士会在仙逝后葬入修界仙棺。按照修界惯例,一部分仙棺会存于天岚仙府,一部分会存于惜明山。
无论是到哪一边偷盗仙棺,都是极其困难的事。
看来这群人有几分本事。
沈莫白接着说:“这人向惜明山上的仙棺出手。不过师叔不需担心,我们已经追查到了些蹤迹,同隐州修士一道,应当很快就可以追查到这盗贼。”
裴容一擡眼,周遭行人捡了金子,不知四散到了何处,只余下了几道寥落身影,正在捡漏。
其实他更想问这阴风是怎麽回事。
沈莫白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又道:“这寒风该是此地出没的魂灵所致,方才我们已经碰上了几个,收归入了锁灵袋,他们虽执念颇深,但并未伤人害人。”
仙棺被盗,又偶有出没的魂灵,御剑失利……
南州近来可是不太平到了极点。
他们此时正说及冷风,方才掠过一阵的风忽然猛然急急扫过几阵,激得人后背一凛。
饮秋连同小弟子们同领头的沈莫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沉默地跟在后面,此时纷纷警惕起来,手抚剑鞘,随时準备出剑迎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