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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青被事业和婚姻上的双重失败狠狠打击,从此一蹶不振。人到中年,他顿感潦倒寂寞,很想要有个儿子陪在自己身边……
于是时隔十八年,他再次想到了小满。
盛青找到了当初收养小满的夫妻,女人因为多年前被他拒于门外过好几次,所以很不待见他,翻着白眼把他往门外打,说:“孩子早就跟你没关系啦,以后别来问啦!”
被赶出去的盛青之后又来问了好几次,女人的丈夫,也就是当初得了重病,现在已经痊愈了的男人对盛青说:“我们把小满送进福利院了。”这不全然是谎话。
当年老人脑溢血去世之后,这对夫妻曾经重返野凫湿地,偷偷找过孩子。当听说孩子被人捡到,送去了福利院时,夫妻俩都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去福利院把孩子领回来,而是放任他继续留在福利院里。
盛青多方打听后来到紫竹福利院,这才知道小满在十三岁时就已经被人领养走了,于是他追寻着小满来到了西陵,又从西陵辗转来到了犀山,见到了已经改名秦戒之的小满。
盛青见到秦戒之的第一眼,就一下子想到了柳夕,想到了那个在售票窗口里,头上系着红丝带的柳夕。他忽然觉得自己饱经沧桑的心又年轻了起来。于是他决定留在画室,一边做着清洁工的工作,一边等待时机和秦戒之相认。
后来他终于等到了机会,他在烧烤摊前救下了秦戒之,在医院和他捅破了窗户纸。他希望秦戒之能叫他一声爸爸,但是秦戒之却说恨不得杀了他。
他本来已经绝望了,但某一天,秦戒之又忽然答应要跟他回家。他大喜过望,马不停蹄地赶到棠善寺,把秦戒之接回了雷州。
一直很安静的陆云这时问道:“那小满为什麽又从你家里逃了出来,去了法国?”
“……”盛青骤然沉默下来,良久不语。
陆云说:“你要是不愿意对我和盘托出,那麽我就没办法把钱付给你。”
盛青低着头,很用力地搓了把脸,把苍白的脸都搓红了。他说:“是我作孽,我对不起这孩子。”
盛青把秦戒之带回家后,他大姐的危机感就更重了,于是她以前更加频繁地来弟弟家里闹事,和他争房産。大姐骂他是养着野种的绿毛乌龟,她的话句句刻薄,又句句戳中盛青的痛处,把盛青刺激得恼羞成怒,掀翻了桌子。
碎玻璃片飞起来,割伤了大姐的手,大姐顿时发火,指着盛青的鼻子骂他,竟然把他和柳夕的丑事全都抖落了出来。大姐说话的声音很大,不仅客厅里的人听到了,被关在房间里的秦戒之也听到了。
到了晚上,被关了一天的秦戒之被盛青放出来吃饭,他没动筷子,问盛青:“你不是我爸?”
盛青面无表情地吃饭,说:“我就是你爸。”
“你不是。”秦戒之把画本装进包里,他要从这个家里出去,他要离开眼前这个曾经抛弃自己的人。
盛青摔了筷子,指着他问:“你要去哪?!”
秦戒之一句话也不跟他说,径自开门走出去。
盛青把他拽回来,嘭地一下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吼道:“你哪也不準去,就跟我待在家里!”
“我不要!”秦戒之拼命挣脱盛青抓住他的手。
盛青心里的一股怒火烧得越来越旺,他问:“你想去哪?想再回贺家,找你的养父母吗?”
白天的闹剧已经让盛青颜面尽失了,此刻他破罐子破摔,舍弃了面对秦戒之时一向谨小慎微的模样,露出了被失败的人生折磨出的怨恨和兇狠。他质问秦戒之:“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你觉得我穷,比不上你那有钱有地位的养父母,所以你才这麽着急的要离开我?是不是!”
秦戒之瞪着他:“你把我锁在房间里,你想要控制我!”
盛青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你知道的,每天都有很多来人家里闹事,他们都不是好人,我怕他们会来害你!。”
“你就是想要控制我!”秦戒之说,“你以前强行留下我,然后又抛弃我,现在又把我找回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盛青急忙辩驳道:“不是的!我是为了你!这个房子,还有这个家,我全都是为了你好!”
秦戒之喊得胸腔震动:“这不是我的家!你也不是我爸!”
“你他妈的闭嘴!”盛青一巴掌打歪了秦戒之的脸,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女装
伊恩的画展在新加坡成功举办,秦戒之作为伊恩,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他没有在画展上露过面。他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连陈寻川都不知道他在画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