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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的大厅里,并没有想像中的热闹,只站着几个安王平日里较为得力的几个家奴和奕王派来的人。
奕王送来的东西,照例是一些奇珍。倒也未必都是异宝,多是一些像含曦烛那类稀少而用实用的东西。安王看了东西,也只是淡淡地瞄了几眼,而后冷漠又不失威仪地让奕王的回去传达谢意。
只是,奕王的家奴却在此时递上了一封信件,并且十分坚定地说他们家主子请安王势必亲啓。
安王显得有些犹豫。他和奕王的身份都太过敏感,相交多年从未互通书信,一来确实的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小人的恶意中伤,二则,在安王的心里,他并不想同奕王还有更深的交会。可是,偏偏就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奕王却差人送来了信件,莫不是……
他皱着眉,伸手接过家奴呈递上来的信件,还是犹豫一下了,但仍旧是打开了。
童灵知道,时候到了!
那封信在安王手中被张开的第一刻, “哧”一声居然着火了!安王出于本能,下意识地就将它甩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封信早已经化做纸灰悠悠落地。
安王仅仅是有些仲怔,但他身边的管家却是急急抢上前去查看: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在场的其他人心中却多少有些忐忑不安,这好好的信怎麽就能突然着火了呢?
倒是安王自己对此甚不在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似乎也根本不在意自己还没有看到信件的内容。虽然他知道,依奕王的谨慎,是不会无故写信给他的。
而奕王派来的两个家奴就只能用不知所措来形容了,他们家王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那信一定要送倒安王手上并且看他读了信他们才可以回去交差的,现下里,就那麽一会的功夫,信件居然莫名其妙地烧了……俩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估摸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安王开口说道: “你们就此回去罢。见了你们家王爷照实说便是了。东西你们都送倒了,信是自己烧的,你们家王爷不是不讲理的人。”
那俩人得了话,也知此事是无可奈何了,于是恭敬地口中应“是”,行了礼便要退走。
就在此事,旁边却闪出一条人影迅速地直扑向安王所在。
“王爷小心!”那管家也算得是眼明手快之人,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一挺身就挡在了安王面前,硬生生将扑来的人影挡了下来。其他家奴的反应也不算太慢,很快也都纷纷而上,那人便被迅速按在了地上。
待看清了人影,第一个急急出声的人却是管家: “小狗子?你,你作死了你!脑子里进水了?竟敢对王爷无礼!”容不得他不急啊!这人可是他的亲外甥!
“啊——啊——”被制服的人一身小厮服饰,就算是被数人死死地摁在了地上也仍是挣扎不休,口中不断发出毫无意义的嘶吼,双眼充血地擡头死盯住安王,仿若他同安王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他是谁?以前没有见过。”安王的眉头锁得很深,能进这大厅侍候的,一般都是家养的奴才,没有认不出来的道理,而这个人似乎很恨他的样子,但要说他行刺,手中却连个利刃都没有,感觉十分奇怪,说不上来。
管家已经满头的冷汗,意图行刺王爷,是要诛灭三族的哪! “回王爷的话,他叫小狗子,是……是奴才的外甥,前些日子到府里投靠我,便给了他前厅伺候的差事,刚来没几日,是以王爷不认得。”汗水在一滴一滴浸透他的衣服,这件事上他是徇了私的,原本府上的规矩是家养的奴才才能近身伺候主子们的,他却仗了管家的身份本想给他亲外甥某个好差,谁知道……
“王爷,这个孩子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今日……今日也不知着了什麽魔了……”战战兢兢已经不足以形容管家此刻的状态,他只能尽力地解释着,在府中多年的他当然知道,虽然他们的主子是个十分宽厚的人,但他始终是个王爷,他也象征了王权的一部分,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允许对自己不利的事物存在的。
“罢了。”安王挥手打断管家的解释,他右手轻轻揉动自己的眉心,半闭着眼睛,显得十分疲惫。正值多事之秋,这等小事,不理会也罢。
可惜,话音才落, “啪嗒”一声,明显是器物碎裂的声音。
衆人此时早已经是惊弓之鸟,就连奕王派来的人也是左右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待定睛一看,明白发生了什麽事情以后,所有的人更是欲哭无泪——天啊!血玉啊!那是皇上御赐的血玉啊!这,这……
原来,是安王一直随身携带的血玉不知怎地,突然就从腰间掉了下来,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衆人连伸手去救的时间都没有,就那麽眼睁睁看着它落地,碎裂……而后震惊到无法呼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