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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有用意,只是不知用意为何?”在这一点上,元晰似乎一点也不松口,不似他平日点到即止的风格。
其实元初多少能明白元晰的心意,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了,“唯一”这个词的份量很重。而人类最大的特点就是,在自己付出那麽多的同时,能得到别人以相同分量的回报。所以,元晰大概也希望自己是元初的唯一。但是人的情感,却也不是“应该”和“想象”可以控制的,它永远都不会尽如人意。正是因为能理解这点,对于元晰的步步紧逼,元初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你知道,有些事,独独是不能对你说的。”元初轻描淡写地带过,确实是不能对元晰说任何计划的内容,他毕竟在皇帝身边,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很有可能被皇帝套了话去。最好的保密方式,就是连可能会洩露秘密的人也不知道那个秘密。想来元晰也该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从来不多问,只是今天,怕是有些激动了。
元晰毕竟是元晰,很快冷静下来,静默了一会后,他歉意地笑笑:“是我糊涂了,初儿莫怪。”
元初轻叹:“我怎会怪你?我怪谁也不会怪你。”他现在留下来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元晰,他又怎麽会怪他?
不过元晰的情绪还是受了些影响,勉强又笑笑,问道:“华阳宫去过了麽?可见过皇姑了?”
元初知道他指的是谁,摇头苦笑:“一月前本是见过的,也相约了要去华阳宫。可是那日偏偏受伤了,弄砸了很多事。再后来,又是养伤又是要应付很多事,就没再找到机会。今日来,也是想问问你的。”
“你找机会且去她那里看看,看她说什麽。她平日对谁都好,却是一直很喜欢元剑,对我也同别人一样,但是暗地里,却一直帮我。”元晰自嘲笑笑:“我也弄不清她的心思。”在这大内皇宫中、在这朝野上下,又有几人的心思是别人能读懂的?
刺客
婴24
元初却是笑:“晰儿,你若不是有一定的把握,必不会轻易让我去找她。”
元晰轻叹,也有些无奈:“她知道我同父皇的事。没有人说告诉她,也不知她是怎生知道的。你也知道,父皇做事隐秘得很,他若不想让人知道的,别人就很难知道,所以这宫里,真的没几个人知道这事。可是她却知道。最奇怪的是父皇的反应,不知为什麽对她听之任之,即像是相信她不会害她,又像是对她有所顾忌。”他摇摇头,虽然能隐约猜到一些事,但也仅仅只是猜测,比便轻易说出口。
见元初没有做声,元晰想了想,又说:“也许她帮我只是怜悯我,毕竟我从未与她有什麽过深的交集,她既知道我和父皇的事,想必也能知道你并非是我,她既愿意帮我,我想她也必然愿意助你。”
元初拍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明白了。可是他知道,元晰还是保留了一些话,也可能是保留了一部分真相,他既然不愿意说,自己也不想勉强他,毕竟,自己也有不愿意对元晰说的东西。还有就是他相信,至少目前,元晰是不会害他的。
“那我尽快想办法见见她。那日,她也确有见我之意。本以为,她是你派系里的人,没想竟是这样。”元初自嘲笑笑,他还以为宁仪那日对元剑的喜爱和对自己的冷淡是装出来的,现在看来,兴许真是自己想偏了。
“还有,就是关于安王。”
“他怎麽了?”
“你莫轻易惹他就是。衆人看来,他虽是被父皇软禁着,但是,我看父皇其实对他客气得很。你也知道父皇登基的时候杀了不少人,过去的很多事,怕是都被那场杀戮掩盖掉了,史官也换了父皇的心腹,外面已经很难追查当年的种种了。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些,希望能帮到你。我看父皇这回是铁了心要关住我了。”
元初点点头,他将元晰说的话一句一句都记在心上,元晰给的资料整合童灵的情报,他可以猜到很多事情,暂且不提。“你的派系还有人麽?”
谁想元晰闻言竟是大笑:“傻初儿,我哪有派系而言?只有颜世轩傻!那手里都是些什麽人?贪赃枉法、溜须拍马之人!颜世轩本就不是什麽好货色,为了媚主什麽事都能做得出来。”他全身都聚上了寒气,几乎要杀意毕露:“偏偏他志大才疏、目光短浅,能同他一道混的,其实基本都是父皇想清理干净的每用东西。此次虽说名里是拔我根基以儆效尤,但其实,除去的都是那些没用的。”
元初可以猜到,元晰口中的之事,大概和他现在同皇帝的关系有关。怪不得,元晰提起此人,总是满眼冷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