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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自是引得元聿一派的极度不满,于是不断找茬,令得元初大麻烦小麻烦不断,虽都不是大事且能很快一一解决,但偶尔的皮肉之伤却都难以避免,为此元初也是窝火得很。
此时,元初正坐在自家府邸的书房里,由于同元逸交好,这月余来的生活算是有所改善。太医院的药总能及时送到,一日三餐虽不尽如人意但也没有耽搁,他準备来办事的书房,也好好地整理了出来。
了弦还是一如既往地忠心办事,整个皇宫显得异常平静。
窗外是景色十分宜人,元初唇边的笑却是很冷:“有什麽事值得他们联手?”偏头对着身后问道。
“怕是沖奕王和他手里的兵权去的。”回答元初的人正是飘在他身后的童灵。
“此时的平静,正是风雨欲来的前兆。所有的人,都认为皇帝此时要对付奕王,怕是都将有所动作,只等一个契机而已。那麽这个契机又是什麽?”
“安宋。”童灵淡淡地说。
元初“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我猜测得不错。他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反观我,竟只是元逸元聿掩人耳目、制造假象、用以推波助澜的小卒子而已。”
“你觉得遗憾?”童灵嘲问。
“我还不想死。安宋可知自己下场?”元初笑这摇头。
“他倒是个单纯的人。”童灵摇摇头,颇有些可惜的意味:“一心一意替他的主子做事,怎麽也想不到他的主子会卖了他。”
“安王可有动作?”
童灵仍是摇头:“他已经不问朝政多年,他的三个儿子不论做什麽,他都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平日里养花种草,好似真的打算与世隔绝。”
“他儿子就要死了他也不管?而且次事,他大概难以置身事外了吧。”元初淡笑,元逸元聿是聪明,但真的不够老练!安王是只沉睡的老虎,是那麽轻易就能沾惹得上的麽?
“安宋死不死,还不一定吧?至少,奕王不会坐视不理。安王自小与他交好,并且安王年轻时曾出使萧燕并同当时还是王子的萧燕王结了兄弟,身份极度敏感。这也是后来奕王去戍边后,安王被削了权被皇帝当人质似地养着的缘故。若是此次真被元逸他们算计,让他们给安宋安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最先牵连到的是安王,接下去就是奕王,也就的他们的目的所在。你认为奕王会坐以待毙就让他们这麽平白无故地害死安宋?”
元初摇头:“安宋必死。想要他死的人怕是不只元逸他们。这是一个契机,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这个一个引发整个事件的爆发点,所有的人——包括我,都不会允许它停下来。只是——”他笑得有些狡猾:“包括我,包括奕王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让事情按照元逸元聿设计的那般发展罢了。”
童灵哼了两声,是示意他继续说小去。
元初端起手旁的茶,轻轻呷了一口:“了玄的茶泡得很好。”他对茶道没什麽研究,不过,他的舌头却能很灵敏地判断食物的味道。
童灵几乎要翻白眼,没有瞳孔的眼睛里也有几丝无奈——这个人说话的时候跑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常常要等别人几乎要恼了的时候又若无其事地言归正传,时间长了,它就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这麽伶俐的一个人,如此尽职尽责地侍候我这个什麽都没有、什麽都不能给他的皇子,好可惜。”元初满脸痛惜地摇头。
童灵却是心下一动,它明白元初说这话的意思了。
“还是继续说元聿吧。我大概可以猜到他们完整的计划。正是因为元聿同安宋相熟,由于元聿此前对他特别维护的态度,被人自然会以为安宋是元聿身边的心腹,为此,元聿就绝不会故意陷害安宋。因为安宋若的出了事,自然而然会牵涉元聿。所以如果是元聿拿出来的‘罪证’,可信度是极高的。但是别人没有想到的是,元聿是个皇子,而安宋的父亲身份太特殊,就算给安宋安个‘通敌叛国’的大罪,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安宋的安王安插的元聿身边的奸细,而元聿,马上会变成遭受蒙蔽的受害者和收集证据举证谋反者的功臣。”
“并且,此事若按计划般发展,必会牵连奕王,到时候衆人借机反扑,弹劾的弹劾,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奕王一倒,十万大军的兵权就空了下来。元聿一向以兵法见长,又是皇帝的嫡出子,还在次事中举发安王父子阴谋立了大功,恐怕,兵权很可能就会落他手上。这就是他打的主意。”童灵接口,帮他说下去。
谁知元初却是摇头:“非也非也。若只是这样,何须同元逸合作?元聿的舅舅本就戍守萧燕边境兵权在握,皇帝怎会放元聿一家坐大?这点他自己怕也的知道的。奕王若真的倒了,皇帝肯定不会再让兵权旁落,自然会交给自己的儿子,元晰那一系算是完了,就剩下元聿元逸,皇帝既然不会把大权交给元聿,那便一定是交给元逸。但是,论兵法,元逸不如元聿,若西番当真来进犯,元逸恐怕难以指挥周全,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元聿了。他们二人是这麽想的,所以一方面他们制造不和的假象,一方面合作,就是为了可以联手拿下兵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