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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灵再次翻眼,却是不答,只道:“我已答你,我是原住于此的皇子。信不信由你。元珉行可是做了皇帝?”它还真是执着。
“不知道元珉行是谁。没听过这个人。”他没说谎,他扫了一遍脑袋里有关皇家宗室的名籍资料,就没出现过这几个字。不过,他也知道,他不知道的人并不代表就不存在。皇室每一次的斗争结束,就会有更多的事实真相被掩埋,自然也包括一些人——一些失败了、失去存在资格的人。
太学
“你父为何人?”
“元闵。”说出这个名字,元初无一丝尊重之意,也不避讳,对一只鬼有什麽好避讳的。
谁知道童灵闻后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天低下最好笑的笑话,那种张狂的笑声在元初的脑子里轰轰地响:“元闵!元闵!哈哈哈……”
元初几乎要满面黑线……有什麽好笑的?可是那一瞬间,就只那一瞬间,元初感受到了极强的怨怒——那才是一个怨灵该有的气息——可是只有一瞬间,那股强烈的恨意马上消失,童灵的身上闪过一道白光,然后它就硬生生地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元初愣愣地,此时就连他也发觉了,那个童灵确实不是没有怨气,而是真的被压制了。刚才那种怨气突生又突然消失的状况,确实是灵体被压制时会出现的。元初曾经见识过,有人类可以做到这点,这也是他从不伤害不相干的人的原因,因为随便伤害人类,会引来那种有奇异能力的人,碰上个厉害点的,就会在报仇前就惹得一身腥,很是麻烦。
元初有些后悔,不知道次去那个童灵会不会就此消失,他也没趁机多问些东西出来,特别是才聊到他感兴趣的地方——皇帝元闵!要是不同它磨蹭,早些告诉它就好了。它似是知道不少不为人知的东西,特别是有关帝位的——那将会成为他将来对付皇帝的最佳利器。
可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它,就算遇到了,不知自己是否还能看得见。
罢罢,好运气果然不是常常有。想清楚了,元初决定安心睡觉,顺便调时差,以便将来白天活动。对于自家屋子里有只恶灵的事,也没放在心上,就当多了只宠物,反正不会对他的生活有多大影响。
此时,元初还没有发觉,自己真的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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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元初是被皇帝的圣旨给硬挖起来的。
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笼子了。
元邺朝,皇族子弟五岁入少学,教导他们的老师称师傅;十岁入太学,老师谓之保傅;十六岁成年后入大学,老师就是太傅了。
所以,元初今天要见的,会是一堆已经成年的皇子和皇亲国戚,还有一些当朝重臣家的少爷们。
他倒是颇期待会发生什麽。
只是,当走出这个院子。一路上,发生了连元初都觉得有点惊悚的事。他看到了什麽?那些飘在空中奇怪的东西是什麽?揉揉眼——不是幻觉。元初苦笑——他很想知道昨天的生辰加月圆究竟改变了他什麽!
他看到了时不时飘在空中的灵体!而且全都是低等灵的模样。如今,元初已经知道,这些未必就真的是一些低等灵,只是大概都是同昨天他见到的那个一样,被什麽东西压制了。
可是为什麽自己会看见?人类的肉眼只有在灵体刻意现形时才能看见,这是白天,太阳高照,一般灵体都很难刻意现出形来,他为什麽会看见?
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侍候的了玄神色并无异常,也就是说,了玄并没有看到什麽。路过的侍卫神色也没有异常,也说明他们没有看见什麽。于是——真的就只有自己看得见!
不由得苦笑连连,看到一些灵体开始注意自己并且有的已经故意晃到自己面前来试探自己是否看得见它们,元初只好尽量装做若无其事不再理会它们。
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里,还真是有不少冤魂。行至大学所在的常心殿,元初见了不下十个。他记得,在昨天之前,他和普通人没有什麽差别。虽然他也很想知道昨天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可他现在没有机会再去细细研究,因为他已经看到有人向他迎面走来。
三皇子元逸,就大了他半年的“哥哥”,皇帝的嫡出子,正一脸和善亲切地朝他走来。
“五弟,病可是好全了?”
元初依礼一辑,答道:“谢三皇兄挂心,身子是大好了。”他倒也不怕元逸看出不妥,依元晰的说法,与他最不熟悉的便是元逸,而且近日言行学得多少有些像了。只是,既然元逸于元晰最不熟,可如今不仅是头一个同他打招呼也是唯一一个同他友好得打招呼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