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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晰也瞧见他的脸色,却也没太大动容,只道:“你是不是听见他们商量要给我用此药?”倒是像在谈论别人的事。
元初冷冷点头,还没有从适才的愤怒里超脱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无妨,我们不说这个。初儿,你对这的机关可感兴趣?”
“还好,你想说就说。”元初闭闭眼,告诉自己别人怎麽做不干自己的事,尽量消气,然后懒懒地赖到床上去了。
看他意兴澜姗的样子,元晰干脆打住:“是不是累了?那便躺下歇会,时辰到了我喊你。”
“时辰?什麽时辰?”元初闭着眼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就些含糊了,看来今晚果真是折腾累了。
元晰无奈地笑:“你总该回去吧!且不说时辰到了这里侍候的人便会来,你若没在天亮之前回去,泰合宫真要乱作一团了。
“哦……你还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不是病着吗……你……”这床真软……元初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弱,最后就完全静了下来。
元晰无奈地摇摇头,看他就那麽乱七八糟歪那就睡着了,只好伸手帮他理理被子,眼内尽是关爱之色。
初儿,初儿,现在只有你,只有你了……
* * *
恶劣的游戏(丢失字数已经补全)
形势的变化,来得比元初想像得还快。也终于令他意识到--皇宫的诡谲多变,并不是他能自如应付的。
从前他对付的人,虽是生于所谓的高科时代,但,他们终究是普普通通的人,过着富有却平凡的生活。
在他们的世界里,所有的阴险和算计都是有底线的。
这里不同。皇宫里全是疯子。
它永远是埋葬无数骸骨、血泪和真相的地方。
这里只有权力和争斗,这里是掌权者的天下。
你拥有权力,你就是神你就是道德你就是法律!一个小小的诡计的成功,背后往往是以数条人命甚至是数十上百条人命做为代价!
皇宫是疯狂的。
所以他错了!
错了高看自己低估人类,错在分不清事实、偏要带着优越的心理去俯视他人,错在把完全不同本质的两个世界硬是用相同的方法去对待。
手被扎得很疼,绳子紧紧攥住皮肉,像是狠了心要往肉里钻。
痛得要命。
他还是不大能够受得住这种苦楚。昏暗、潮湿、冰冷,这个时代的囚室千篇一律,没有一丝创意。
元初最不满意的还是自己现在的姿势--双手背在身后被紧紧缚住,双腿也被捆起来固定在一根柱子上。
所以他现在只能斜躺在地上,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丢脸至极!
他现在在此处,泰合宫不会乱,因为元晰已经回去了。
可是,恐怕颜世轩与宣德的心就要大乱了!
“哎--,你又是谁?”元初笑咪咪地问。
他现在淡定极了。再稀奇的事,经历多了,也就不稀奇了;恼怒、气闷亦然,气的事多了,最后就懒得去生气了。
“你猜!”说话的人眼睛亮亮的,神色间七分调侃三分懒散。
元初暗暗翻了个白眼,却仍是笑着,脸上是刻意得有些过份了的讨好:“看您满面英明神武相,哪是我这小小井底蛙能随便猜出的。”
啊呸!那张与皇帝有六七分相似的脸,长得比皇帝的儿子还像皇帝、年纪看来又绝不可能是皇帝儿子的人这世上还能有谁?
不就是皇帝唯一同母的胞弟贤南王吗!
问题是--他不是应该在他自己的封地里头吗?怎麽跑京城来了?还挟持自己!
真是莫名其妙惹一身腥。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忍!
“英明神武不敢当,瞧你的神色,怕是早知本王身份。皇上要你看场戏,命本王亲自请你。”
贤南王皮笑肉不笑:“故,你莫要在心底咒本王。本王可只是奉命行事。”
什麽事非要一个王爷亲自动手?想也是不可告人之事。
“原来是王爷啊,失敬失敬。皇上是要您请我不是?王爷如此‘请人’也属罕见,怎又担不起英明神武之名?”
元初笑得比他还假,明明是讽刺人的话偏偏用极讨好的语气说出来,很是讴人。
“哪里哪里。”贤南王也不生气:“都是外面的奴才们不懂事,怠慢怠慢。你也不必一口一个王爷,本王可是你嫡亲的王叔。”
如是说着,也伸手来给元初松绑,只是在状似不经意间说了句:“初儿真是多忘事,才多久没见呢。”
此语听得元初又是心中一惊,不知是真有其事还是试探。
元初知道自己最输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初儿的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