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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东西。他给我注射了药剂，每天请我到他办公室里去。当然，我的称呼也从C-09到了C-01。”
“我还以为这是升职了。”莫笑瓶嘀咕一句，然后又喝了口酒。
“后来我记性就变差了，经常忘这儿忘哪儿的。我本来还以为是我老了。”
“结果有一天，我忽然就脑子一片空白。”
“好像是倒在了S-01的办公室吧。怎麽回住宿我已经不记得了。反正之后就失忆了。S-01一直说什麽我是C-01呀，什麽他在拯救我的记忆呀……”
“我当时，就觉得他这人儿挺好的。他还给我编了个人设，说他是我远房亲戚，我是Z国人，我的爸妈死了，才把我托付给他的。”
“再后来偶然想起来就是……靳老师你知道吧？就我告诉你我只记得那一首歌那回。”
他还是习惯叫靳谦禾靳老师，这是当初六个月留下的肌肉记忆。
“也就是说，你当初……想起来了？”靳谦禾问。
“算是吧。”莫笑瓶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但是我……嗝，我不太敢确定那是不是我的记忆。”
“但是我觉得我想起来了。”
“那天我一回住宿就打开了我的储物柜，用我突然想起的记忆。然后我发现了两个本子。”
莫笑瓶终于愿意松开酒瓶，从背后的窗边拿起了一本日记本。
“……你们看吧。”
莫笑瓶日记。
2333.9.9
哦吼，靳院长说我很有当卧底的潜力，要派我去R国当卧底！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这就是男生的梦想好吧！
……
2333.10.19
院长说已经给海实的员工透露我“死亡”的消息了。当然，是假死的。
开始前往R国！
……
2333.10.22
到R国秘密实验基地了。好压抑。S-01给了我个C-09的名字。我不喜欢。
（PS.秦始皇什麽时候能够统一世界语言啊！这群人说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QAQ。）
……
2333.10.30
无聊，好无聊。
除了隔段时间能出去传递信息意外，就是日複一日的工作。
……
2333.12.29
我天，S-01真不是人啊。R国的核污水早就处理不下去了！我们现在吃的饭里面都是带有特殊清理过的核污水！
好恶心，想吐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什麽样的方法把核污水弄得对人体没有危害的。
（PS.临临生日快乐！）
……
2334.1.20
去他妈的没有伤害，我最近一直在呕吐！听说是饭菜里被加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看是核污水没有处理好吧！
……
2334.3.7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S-01邀请我进入一个特殊实验！
我的用处终于来啦！
……
2334.4.1
也不知道S-01给我注射了什麽，手臂酸痛酸痛的，还经常头晕。
算了，为了海实努力.jpg
……
2334.6.9
记性越来越差了。
应该是S-01搞的鬼。
记下来，以免自己失忆什麽都不知道。
S-01是坏人，我来自海实，来自Z国。
我是莫笑瓶，不是C-01。
……
2334.9.12
这些……是我写的吗？
我怎麽什麽都想不起来了？
S-01是坏人？
但他明明，是在救我啊……
……
2334.10.1
我是莫笑瓶，不是C-01
我来自Z国，我忠于海实。
我不是R国人。
我是莫笑瓶。
我是莫笑瓶。
我是莫笑瓶，不是C-01。
我不是C-01
我不是C-01
我不是C-01……吗……
日记到这里，就断了。
而时间，恰好是莫笑瓶失联那天。
“他们……”路斩临只觉得心疼，他滑着轮椅到莫笑瓶身边，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没事了。”莫笑瓶笑笑：“都过去了。”
沉默着，他又拿过一瓶酒打开，在靳谦禾的啤酒上碰了碰：“我们成功了。”
是啊。
路斩临眼眶酸涩。
R国，污染了海洋整整三百年的R国，带给他们一次又一次惨痛历史的R国……
“这一杯，敬海实，也敬我自己。”莫笑瓶喝的有些多，他拿着酒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
靳谦禾拿起一口未动的啤酒，也和他碰了碰。
莫笑瓶微微仰头喝下半瓶啤酒，眼泪却顺着眼眶落了下来。
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当初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去一试。
路斩临喝不了酒，但他似乎也有些醉。
“那麽多年，好歹是没有白费。”他轻声道：“那麽多烈士，好歹是能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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