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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努力,大学三年的甜蜜,大四的天崩地裂好像一场镜花水月的梦,梦醒时他不过还是小城市中为了学费头疼的高中生。

他脚下动了动,听见一声喇叭,回头是一辆车,停靠在他身边,车窗缓缓降下,背后是个中年人,看向他的眼里写满了厌恶。李临不认识他,但是从他的样貌中多少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说,你干嘛还要追过来呢?为了看见他好好的在和别人谈恋爱?没必要,如果真的想看,我也可以寄照片给你。”他点燃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你看中了什么呢?宋家的权势?还是金钱?锦渊的支票你都不满足吗?是嫌少?还是以为进了宋家的门钱什么的更是轻而易举?唉,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狮子大开口。你又进不了宋家的门,攀着锦溪又能如何?”

李临被他一连串的话说懵了,忘了反驳,对方上来就将他定位成了为钱而来的小情人,压根不承认两人之前的关系,一通话下来他变成个贪心又不肯放人的mb。

“小孩子不听话我也头疼,叛逆期来的迟还搞出这么多事,爸爸哥哥还得给他擦屁股,真是不懂事。”

那个人已经走出了两人的视野,中年人又慢慢地关上车窗,离开了。

看了一眼,便又自己灰溜溜地回去了,在机场下飞机时便收到上司的信息,说他的工作出现了问题让他赶紧回来。

李临赶了回去,却被辞退了,说是他之前的工作出了岔子,没找他承担责任都是好的。他不善言辞更不善于在这个社会中活得圆滑,只能拿着自己的简介,重新去投。可是一再碰壁,哪怕雇佣了他,不久也会以鸡毛蒜皮的小事辞退他。

他时常感到迷茫而疲惫,像是勉强自己融入一个不属于他的环境,膈得浑身上下生疼。

直到某天好心的同事私下劝他离开,因为他得罪了上面的人,只有离开,远远地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下班的时候递交了辞呈,他拖着无力的身子挤在高峰期的地铁,没有位置所以拉着把手在人群里摇摆,看别人满怀希望,或者几个人挤在一起细细碎碎聊着一天的见闻,也有人头也不抬地给朋友发消息,白色绿色的条快速上滑着,这时他的兜里也传来一阵震动,有人给他发消息。

勉力挤下地铁后才有空掏出手机,后面的人不满意他站在门口挡路,撞了他一下,不走心地说了抱歉,便和朋友一起打打闹闹离开了。

在喧哗吵闹的地铁站,时不时播报的电子音中,他感到一种格格不入的孤寂,自然垂下的左手虚空抓了抓,没有牵到另外一只温热的手。

手机信息也不是他所期望的,而是房东的短信,虽说表面上语气客气,字里行间得体礼貌得疏远,他略带惋惜地通知李临:房子我要收回了,你赶紧找下家吧。

李临失神间听见了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撒了一地,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安静空旷的场地,激起远远的回声。他再次勾了勾手恍惚间感觉到温热的触感——

“对不起!”女生没站好,撞到了他,连声说着抱歉,提着包快速走远了。

仿佛刚醒来一般,四周的吵杂又围绕着李临,地铁到站的破风声从身后传来,左手间也依旧是空无一物。

改了目的地,转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根据不太可靠的记忆找到了——也不能算找到了。

店里生意很好,店主招呼着客人,人来人往,啤酒瓶子碰撞的声音夹杂着男女刻意拔高的嗓门,数不清的串子棍铺满地,空气中是火焰混合着孜然的味道。

“啊?以前那个甜品店?关门了,早关门了。”

“老板?谁知道啊?好像回老家去了,可能不开店了吧。”

李临舌尖上能呡出的最后一丝甜也就这样失散在人海里。

无处可寻。

拎着在那家新店买的一瓶啤酒,李临一个人走在沿河的路上,风吹乱了他的发,衣角在风中呼啸,一边走一边对着瓶口吹。凉风刮得脸生疼,头也在突突地疼,没吃晚饭的胃灌了不少酒,也在翻江倒海。

半响,停下来,李临趴在江边的围栏上,看着在夜里奔腾不休的江水,灌两口酒,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不过是谈了一场被欺骗的恋爱,不过是黄色流言在无数人中口耳相传,不过是被工作不顺,不过是需要重新搬家,不过是喜欢的店关门了,不过是没买到一份烤布蕾,无数不顺心的事情,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一个普通的寒夜里,就因为一份没买到的烤布蕾,崩溃得一塌糊涂。

他狠狠地把酒瓶摔向江水中,酒瓶瞬间被裹挟而去,不见痕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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