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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趁机拔出自己的爪子,握着王遗策的心髒迅速逃走。
妖心可是大补之物!今天可让他捡到大便宜了!!
王遗策摇晃几下,险些栽倒在地,天地如今在她眼中都是旋转的,胸前背后的破洞正在疯狂外洩妖力,她手上的附着的金色也瞬间崩散。
猫步轻悄,她本就精神不济,又专心应对孔令儒,竟然没发觉到小黑从后靠近了她。
王遗策长这麽大以来,遇到的妖怪一般都坏不到哪里去,小黑又是黑猫,王遗策下意识以为小黑也能辟邪,是个不错的妖怪。
却忘了,妖性狡诈,不分种族与外貌。
没了妖心的胸中似有烈火在烧,灼痛无比。王遗策单膝跪在地上,咬牙忍痛,阴恻恻地擡眼看向跑远的小黑。
她左手捂着空洞的心口,右手擡起来隔空用力一握,小黑刚咬进嘴里的金銮妖心顿时爆裂开来,连带着小黑的脑袋也炸了满天花,血液混着脑浆下雨一样地洒在地上。
想抢她的东西,也不怕没命拿!
王遗策随即翻滚在地,避开孔令儒刺来的剑,趁着剑刺入土地中不能立即拔出来格挡的功夫,她一脚踢在孔令儒肘部的麻筋上。
孔令儒手臂一麻,下意识松了剑,王遗策顺势翻身而起,先孔令儒一步握上剑柄,将长剑从地里拔出。
金光在剎那间淬满了剑锋,王遗策虽身负重伤,但妖力已经补回来了,动作慢不到哪去,孔令儒尚未来得及做出应对,脖子上就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痕。
许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脉就被这麽被划破了,孔令儒震惊地睁大双眼,仰头不敢再动,只一剎那的功夫,王遗策反手又是一剑,彻底划开了孔令儒的脖颈,鲜血喷溅了王遗策一脸。
王遗策眯着眼睛远离孔令儒倒下的尸体,握剑的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
她之所以没有一剑就将孔令儒捅穿,是因为她根本没力气了,只能用妖力将其命脉划破。
确定孔令儒真的已经死透了之后,王遗策松开长剑,用衣袖擦去脸上腥臭的血迹。
她靠着一棵粗干古木坐下,整只妖几乎要缩成一团,两手死死地捂着胸前的血窟窿。
妖心相当于她的第二条命和全身修为,可是她的妖心炸了个稀巴烂,才承蒙天道厚爱得来的、足以匹敌五百岁妖怪的修为瞬间清零,如今妖力微弱不堪,连疗伤都做不到。
这个伤口太大了,她用妖力恢複不了,也止不住血,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心口流出,打湿她一身洁白昂贵的衣裙。
过了不知道多久,王遗策终于意识到死亡威胁已经过去时,这才呜咽出声,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心口的这个窟窿不止是大,还很痛。
痛的她快要死掉了。
她到底为什麽要去多管閑事?
死生有命,小黑就算被孔令儒杀了也不干她的事。
她到底为什麽要多管閑事啊?
因为……
灵境崩塌时,王遗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巨大的失重感压着她的身体向下坠去,她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下意识想要扭头去看看身下有无一个同样正在坠落的金銮。
她想,因为上一个救下的妖怪,很乖。
随着一声□□坠地的重响,王遗策彻底失去了意识。
千里之外,巨型黑犬身上背着三个女妖,正朝西南方向狂奔。
犬背上的三个女妖被颠的够呛,但谁也没说出让庞害慢一点的话,就在一刻钟前,刚杀灭了邪祟的庞害还未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被手臂上骤然剧痛的妖纹刺激到失声惨叫。
王遗策出事了,性命垂危。
……
晚渔村傍晚时分,一衆庄稼汉子扛着锄头往家里走,路上二三结伴,聊着些村里村外的家长里短。
“咱们村医张大爷和他老伴儿在河边捡了一个浑身浴血的金发女人,你听说了没?”
“那张大爷不是脾气可臭麽,怎麽会随便捡人回家?”
“害,本来是不想管的,因为那个女人一身是血,看着像被仇家追杀到这里的,但是张大娘看不下去,说姑娘年纪轻轻的就遭罪,他们再不救,就没人能救了,张大爷被老婆子哭的没法子,只好叫儿子去将那女人背回家了。”
“张大娘是个好人啊。”
“可不是嘛,活菩萨在世……”
一个看着十来岁大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经过,有个庄稼汉叫住那小姑娘,“诶,小桐!这都快晚上了,你要去哪儿?”
名为小桐的小姑娘转身笑道:“我去给二策姐姐摘一朵花!”
“二策?就是你们家捡回去的那个女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