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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一滴眼泪竟从我眼中掉了下来,连我自己都意外了一下。
“或许这会儿,有些心里话,在这世上我也只能说给你一个听了。”
片刻,黑帆在我手中轻轻的震动了两下。不知为何,这一刻我突然懂它了,说不清是一种什麽感觉,但此时我非常确定,他的反馈是愿意。
我背上黑帆,匆匆出了门,再次朝着雾气蒙蒙的太武院出发了。
到了太武院门口,我没有急着进去,看了一眼表,十一点零六分,子时已到。
落云峰上那位狐族老者说过,子时会来救糜袂,而易老也一定早就在此守候了。我倚在高墙外,闭目凝神,开啓了感知状态。
太武院很静,隐隐只能听到后山传过来的厮杀声,在我的感知範围内,只有太武观内两个看门人的气息。
易老不在?他不在后山也不在前山,又不在太武院,那麽他在哪里呢?
这会儿管不了那麽多了,我掏出之前向赵雅妮讨来的两颗名为‘大象晕倒’的灰色药丸紧紧握在手中,朝着太武观摸了过去。
打开牢门
我贴着院墙,借助着大雾的隐蔽,悄悄来到太武观大门前。两扇木门紧闭着,没有人把守。我轻轻推了推,推不动。太武观我来过两次,第二次我特意留意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我知道这两扇大门是在里面由一根木栓锁住的,从外面根本推不开。
“黑帆。”我轻轻叫了一声,指了指门缝。
一条黑气从我背后徐徐伸了出来,顺着细细的门缝渗了进去。然后是“哗”的一声,门栓移动的声音。
我再次推门,门开了。
“干得漂亮。”
由于之前我便感知过整个大院的範围,知道此时太武观中只有两人,这会也不担心被人发现,一路直奔五楼而去。
快到五楼时,我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的向上走。走廊那边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后山现在也不知道什麽样了,他们在外面与狐妖血战,我却只能在这躲着,心里真不是滋味。”
“这里同样重要,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这雾肯定不简单。易老说了,狐族应该会在子时来抢人,这大雾不就是在这个时段才起的麽。”
“师兄你看,那边雾里好像有人影。”
“看不清啊......”
我将两颗药丸捏着手指中,心中道了一声:两位师兄,得罪了。随后,我朝着药丸吐了一口口水,手指一弹将药丸远远弹了过去。
药丸轻微的撞击声还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什麽声音,师兄你听到了吗?”
“嗯,”那人顿了一顿,道:“小心,附近肯定有人!”
“什麽人?出来!”
话音刚落,便传来两个人倒地的声音。我伸头望了望,两人确实已经倒在地上,沉沉的昏睡着。这会儿,不得不称赞赵雅妮的药确实厉害了。
过了五六分钟后,估计药丸已经挥发干净,我掩着口鼻猫着腰悄悄爬了过去。走廊最里面的这一扇门上挂着一把老式的铜锁,石台的开关一定是在这个房间里。我搜了两人的身,在其中一人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我知道走廊中间的那一扇门是卧房,便把两人搬到了卧房的床上,盖上了被子,关好了门。
走廊上对着最里面那扇门的窗户开着,从这里几乎能看到整个大院。窗外雾气森森,石台朦胧的影子还算得以能见。可我突然发现,石台之上似乎还立着一个人影,由于太过模糊还看不清什麽。
不仅如此,这时我还发现在整个大院的浓雾中,渐渐显露出越来越多的身影。大雾渐渐淡了下来,人影逐渐清晰可见。这会儿我才发现,大雾之所以淡了下来,是因为被高台之上的那个身影吸收了。雾退,便看清高台之上立着一位拄着古木手杖的老者,此人正是前几日落云峰上所见的狐族老者。而在高台周围,是上百号青发青衣的狐族衆人。
我倚在窗边小心翼翼的向外望去,心中忐忑不安。狐族来救人的部队已经到了,可易老还不见蹤影,他这会在那里呢?
那老者突然望向了我这里,似动非动的轻点了下头。我踌躇片刻,还是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把古锁。推门而入,屋内一尊神像直接映入眼帘。神像并无十分高大,两米左右,庄严立于木台之上。此神像与一般神像略有不同,其面露兇光,目光狰狞,一双圆眼看的我头皮发麻。我心道:真是心虚则惧,平时见到兇相神像也并有有什麽感觉,今日却像做贼被抓了现行般。
神像前方一张长桌上供奉着香烛,桌子最中间摆放着一个花盘大小的石盘。石盘边缘比较圆滑,看上去便知是经常有人触摸。我心里有了答案,退后一步,跪在地上朝着神像扣了三个头,道:“鬼魅部落弟子李二牛,顶礼拜上。今天弟子所作所为并非背叛师门加入狐族,只是想救友人性命,虽不知是非对错,但......绝不后悔。若有责罚,自当甘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