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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场沉寂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周老轻声道:“李二牛,这个问题你不可以撒谎。”
“我不知道。”想了一会儿,我说道。
周老看了我半天,道:“去吧。”
我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外的时候,听见了楚廷山压低的声音。
“还是危险。”
走出太议观,便见一个倩丽的身影在前方站着。我知道那是萱萱。
我径直走过了她,她在后面叫住了我。
“二牛队长!”她顿了一下,轻声说:“对不起。”
我停住脚步看着她,笑道:“别闹了,你跟我道什麽歉。”
“我……师命难违,不奢求你能原谅,只想和你道个歉。”
我点点头,道:“所以你没有违背你师父啊,而且你说的都是事实,讲述事实有什麽好道歉的?”
“二牛队长,你别这样,我也不想......”
“你少来这套!”我喊道。“刘萱萱,你可以啊,藏的够深的啊!”
“我没有……”她声音悲伤,带着哽咽。
“刘萱萱,你师命难违我能理解,可你为什麽把我们当傻子一样耍,我也真是可笑,竟然把你这种虚僞的人当做朋友。”
“二牛队长,”黑暗中,她擡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吸了一下鼻子,轻声道:“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向你发誓,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今天这件事。”
“是吗?”我冷声问道:“那黑山村是怎麽回事?你应该还记得当时你们离开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麽吧?你还敢说你什麽也不知道?”
“那只是我的预感......”
“那你为什麽会有那样的预感,我怎麽没有那样的预感?”
“我......”
“你慢慢预感吧,不打扰你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兮的身影在门口踱步。她见我回来,急忙上前问:“你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我平静的说:“你在这干嘛,怎麽不回去睡觉?”
“大家都没睡,都在里面等着你呢。”
我和兮走进屋内,见师娘、温寻和娴子他们都在厅房的桌前坐着。
师娘见我走了进来,稍微安心了一些,问:“小二,可是你师父找你?”
“是。”
“什麽事?”
“师娘,我不知道该怎麽说......”
师娘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没有继续追问,让我们都回房休息。
外面的天色,蒙蒙亮了起来。躺在榻上,我怎麽也睡不着了,脑中嗡嗡的响,不受控制的反複播放着之前的一幕一幕。
我之所以被传唤过去,是因为灵隐派掌门楚廷山的告发,他还携带门下弟子刘萱萱指证叶灵儿曾放走了我,以此证明我与叶灵儿有着某种危险的联系。我现在已经不能确定他是针对师父还是针对我了,但以他那一副丑恶的嘴脸,肯定不是为了整个法术界的安全着想。
其实,我能感觉到在部落里我算得上是师父比较宠爱的弟子了,可现在我知道,我只是师父的一枚用来防範叶灵儿的棋子。无论怎样,我始终与其他弟子不一样。
想到此,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部落的大家庭里成了一个孤独、突兀、尴尬、又可怜的存在。
原来无论我在哪里,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我能有什麽威胁?我又怎麽能与叶灵儿抗衡呢?如果我并不能像师父希望的那样,成为对付叶灵儿的王牌,那麽他会不会也要毁灭我?
呵,何为哲!
楚廷山最后问我是否还会相信你,我回答不知道的时候,你的心会痛吗?你的棋子不再相信你了,你会觉得失落吗?
“你真的以为你加入鬼魅部落只是一个巧合吗?那是一个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骗局!”
果然如此!
师父,您一直对我很好,我现在的一切也都是您给的。这些真相,还不足以让我恨您。只不过,我再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信任您了。
在这翻来覆去的几个小时里,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道理让我知道了接下来该怎麽面对这些苦恼,让我知道了以后该怎麽做,甚至,让我知道了今后的人生我该怎麽做。
这道理很简单,那就是: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真也好,假也好;信也好,疑也罢;朋友也好,对手也好;亲情也好,阴谋也罢,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重要的。
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你要做的就只剩下强大你自己,强大到像叶灵儿一样,永远都站在云端俯视一切。强大到没有任何人敢利用你,没有任何人敢审判你!没有希望,才不会失望,别再奢求那些你命里本就没有的东西了,清醒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