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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个问题我还是回答的好,因为待会他们到了警察那里,也会被询问,于是我说:“热心市民。”
他盯着我们看了片刻,神情慢慢暗淡下来,笑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麽快。”
然后我问了一个虽然不重要但我很不理解的问题:“那麽小的孩子,你们怎麽就下得去手?”
“开始当然下不去手,不过习惯就好了,钱能抵消所有的罪恶感。”
习惯就好了,多麽轻松自然的一句话。可是毁掉的却是一个孩子的一辈子,一个家庭的一辈子。
他又说,“不过你可以放心,孩子不会受太久的罪,因为......大多数都活不过几年。”
唐真听不下去,一拳轰在他的肚子上。他痛苦的叫了一声,身子慢慢萎了下去。可唐真却并没有停手,一把打飞他的帽子,双手薅着他的头发开始用膝盖狠命的撞击他的脸,左膝顶、右膝顶、左膝顶、右膝顶、左膝顶、右膝顶......他嘴里愤怒的低喝着,“你们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灰色衣服的人贩子和乞丐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扔下手中的木板逃命似的跑了。我懒得去追,因为只要这几个被送到警局,他们或者还有他们背后的势力,一个都跑不了。我现在要做的是阻止唐真,这样下去他会弄出人命。
“可以了,唐......小刚,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我说道。
可唐真并没有理会我的劝阻,还在固执的左膝顶、右膝顶。我急忙一把将他推开,喊道:“行啦,再打就打死了。”
唐真一脸愤怒的对我吼道:“不该死吗?”
“该死。但是我们没有权利这麽做,你想赔上自己的命吗?法律会有判决的,我们做到这里就可以了。”
道与法
唐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人贩子摔在了地上。他重重的喘着粗气,直直的盯了我好半天。
良久。他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
“早晚有一天,我要以一个裁决者的身份站在这世界的最高点,对所有的罪恶进行审判。”
“最高点不适合属于一个人,在至高的权利面前,没几个人能保证你不会迷失自我。”我说道。
“那就我们俩个,怎麽样?我们俩替天行道!”唐真突然双眼放光务必认真的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我对做一个‘蝙蝠侠’也没有兴趣,而且我觉得他有些偏激,说的这些也太不现实。最主要的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是‘道’,有什麽资格替天去行这个‘道’?
这里距离车站广场并不算远,隐约可以看到那里的情况。我们都听到了轻微的警笛声响,看来是警察到了,那麽过一会他们应该就会根据群衆的口供来这个方向查看。
“看来我们该走了,小刚同志。”我说道。
他看着广场那边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低沉的声音有些茫然。
“二......小明。”他轻轻一笑,继续道:“你说‘法’与‘道’,区别在哪里?”
我有些诧异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简单想了一下,便随口说道:“法是用来约束人们的行为的,道是用来约束人们的内心的。”
他点点头,说:“也有道理,道义太广。”
“是啊,法是清晰的,道是深远的。”我说。“那麽咱们可以走了吧?”
这时候,被唐真打的满脸血肉模糊的人贩子笑了出声,他气喘吁吁的说:“裁决?凭什麽?你们凭什麽裁决我?法律又凭什麽裁决我?”
“凭正义。”我说。
“正义?什麽是正义?这个世间没有绝对的正义。”他艰难的吐出一口血继续道:“我还是受害者呢......”
“你活该。”唐真冷冷的说。
在这个偏僻的胡同里,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耸立着一根高高的杆子,上面挂着一张发旧的红旗在迎风飘扬。我将此人贩子拖到旗杆处,抽出他的腰带,将他靠在旗杆上,用腰带把他的脖子和旗杆绑在了一起。捡了一块砖头,在地上写了三个大字。“人贩子”。
“等警察来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看着这面旗,好好看看你都对它做了什麽。”我说。
人贩子仰着头看着飞扬的旗子,眼角淌下了泪水,嘴里却在笑。“它对我又做了什麽呢......”
我们没再搭理他,走出了胡同。远远望去,两名身着警服的人正在朝我们这里走来。他们身上的警服和他们的职业代表着‘法’。那我和唐真是否代表了‘道’呢?我又想起唐真刚才的问题。
“‘法’和‘道’到底有什麽区别?”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深奥很複杂的问题,远没有我回答的那麽简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