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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想了片刻,终究摇了摇头。
我本以为她在临终之际会问及她的女儿,可她没有。这样看来她对她的女儿应该没有什麽感情,不然她怎麽也不会附上自己女儿的身。
我向门外走去,口中再次念起了咒语。
随着身后火光的亮起,“砰砰砰!”三声爆炸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良久,我转过身望去,屋内只剩下屡屡青烟,再不见了女鬼的影子。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间。刚来到一楼,突然想起地下室那间被隔出来的奇怪房间。于是我走下了地下室,打开了灯。
地下室的所有家具摆设都罩了一层被单,上面积聚了很厚的灰尘,看来这个地下室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角落的那个房间门上挂着一把陈旧的锁,看上去更是有些年头了。我在屋内找了一件铁器,砸开了锁。
门被推开了,灯光照射进去。整个房间没有多余的杂物,只有一个东西——骨灰盒。
它孤独的摆在屋子中间,附近的地板上画着一些属于法界的图案和符文,看上去应该是一个什麽阵法,而骨灰盒的正上方还贴着一道符。可能是因为年久的缘故,符上面的文字已经模糊看不真切。
我想,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她才能得以脱身吧。
我捧起这个骨灰盒,狠狠的撕下上面的符纸。
就是这道符,引起了这些不必要的事故。
突然,一个问题在我脑中浮现出来:人已经不在了,魂魄都没了,这骨灰还有意义吗?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
我捧着骨灰盒来到一楼,将它端正的摆放在茶几上。
哥有钱了
打开大门的时候,我发现天色已黑,师父正坐在台阶上等我。
“结束了?”师父回过头看到狼狈的我后,一惊,“怎麽这麽惨?”
我低着头想着很久,对师父说了一句:“谢谢你,师父。”
“你能理解就好。”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现在已经可以运符了,等你运符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可以试着练习驭符了。”
我此时没有心情关心驭符的事,而是问道:“师父,我成功了,但我并不开心。”
“凡事都不能尽如人意,有些命数,神仙也改变不了,或许你以后就会习惯了。”师父感叹道。
我想,有些事情,我永远都不会习惯。
“师父,我不明白。”
“你说。”
“那姓王的委托人不是什麽好人,我想您应该也是知道的。那为什麽还要接受他的委托,为什麽要帮他?”
“这个问题当年也曾困扰着我。”师父仰头看着天空中那半轮皎洁的月亮,轻叹一口气。“我们法术界是个特殊的群体,我们只能管鬼邪之事,而且责无旁贷。这是个法治社会,人类的恶行只有人类的法律才能惩罚,我们无权过问。而我们法术界的‘道’,就是世间存在的妖魔鬼怪的法律,我们就是执法者,不管鬼怪出于什麽原因,只要它们有害人的倾向,我们都没有理由坐视不管。”
“这不公平!......如果这样定义的话,那我们代表的能算是正义吗?”
“永远没有绝对的公平,因为公平都相对而言的。至于正义......不过是自私的另一个好听的名字罢了。很多事情,为师也是身不由已,只能无奈的麻木走下去。你如果不想这样,那需要足够的强大和勇气才能摆脱世俗的枷锁,希望这能成为你努力的理由。那麽现在,我们走吧,去收钱。”
我和师父一前一后的站在王老板的办公室,王老板见我们回来,急切的迎了上来。一脸紧张的望着师父,“云清大师,怎麽样......”
“处理好了。”师父淡淡的说。
王老板一听顿时乐了出来,揉搓着他肉呼呼的手赞叹道:“诶呀,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啊。大师不愧是大师。”
王老板打量着师父,满脸喜色,又奉承道:“看来什麽样的恶鬼啊,在大师您面前都是小菜一碟啊,看您的样子应该是很轻松就......”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了站在师父身后满手是血浑身狼狈的我。他大吃一惊:“诶哟,诶哟诶哟......小师傅您......您辛苦了啊。我马上安排人送您去医院。”
我对他极是厌恶,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不用了,皮外伤。”
他又做安心状,口中连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心道,你这麽礼貌,这麽热情,这个善良,这麽关心他人,怎麽就不能对自己的家人好一点。
王老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拍了一下圆滚滚的脑袋,说道:“我早已安排好了酒店,为两位师傅接风,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一定要多敬俩位大师几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