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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驴”黄侃骂了一句,身体却诚实的把刚才要来的水塞进钱玄同手里
周树人默默的过来,给了他一小把花生,然后又默默的回到角落里,发呆。
陈独x看着手里拿满东西的钱玄同,忍不住乐出声来,他拍了拍钱玄同的肩“辛苦你了,德潜,哈哈哈哈,看来这趟挺值,哈哈哈哈”
钱玄同无视了陈独x的调侃,他看着手里的东西,心情複杂,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一段时光。
曾几何时,他与这几人也并肩前行过,也意气风发过,也一起相知相守过
可惜,后来啊,一个病体难支百般磋磨,一个几经辗转仍守旧韵,一个投身新派义无反顾,一个胸中愤懑醉心文章。
万幸,他们又有了重新相聚的机会,也许是因为幸运,也许是命中注定……
即使有的人还在身边,有的人站在了对立面……
但是,无论意见有多麽不合,他们心里还是互相牵挂着的……
足够了,这样不就足够了麽……
钱玄同心里释然,面上露出一个与往日一般无二的笑,谁也没看出他的一番心思婉转。
没过多久,大夫从里间出来问
“谁是病人?”
陈独x招了招手“大夫,在这里,”
“是我”乐申华手举的很高,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课要回答问题的小朋友,有点搞笑是怎麽回事。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大夫:“这里疼不疼?”按了按足弓
乐申华:“疼,”点头
大夫:“这里呢?”捏了捏踝骨
乐申华:“嘶~,也,也疼”浑身疼的一激灵
大夫一顿检查,乐申华疼的龇牙咧嘴,这还是他努力管理了表情的结果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能找到最疼的地方,乐申华擦了擦头上的汗,心里有一种劫后余生感觉,看大夫真的好可怕(*?????)。
“还好,没伤着骨头,但是扭得不轻”大夫向身后指了指“扶他去里面吧,先涂点药止止疼,”
钱玄同听完刚要起身去扶乐申华,肩膀就被人按住了,他起了一下没起来,诧异的一擡头,奥,是申叔,
嗯?等等?!申叔力气现在这麽大的吗?!钱玄同呆滞quot(? Д ?*)ing
“你且坐着吧”刘师培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了一句,
钱玄同觉得自己有点想哭,申叔好关心我
然后他转头看到了对他横眉冷对的黄侃,很好,现在不想了
钱玄同狠狠瞪了回去 (╬ ̄皿 ̄)
黄季刚这就是在嫉妒我,哼(╯^╰)
病情
最后,胡适和刘半农一左一右扶着乐申华去了里间,其他先生就在外面等着大夫开药。
“这是内服的药,每日用慢火煎半个时辰即可,这是外敷的膏药,一天两贴”大夫指着两包药给衆人讲清楚用法。
“麻烦您了,”陈独x接过,付了钱“我还想请问一下,他这个情况多久可以痊愈?”
“大约一个月左右吧,正常走动应该不成问题,强度大的动作可能还要多养养”大夫撚了一下胡子“我建议他先卧床几天,当下不太适宜用力”
“奥~,谢谢大夫”陈独x点点头,转身又对衆人说“岁之需要卧床修养,就不能让他自己住了,得找人帮衬着些”
“先生,请等一下”那大夫听到了这番话,赶在衆人搭腔之前拉住了陈独x“冒昧问一句,那位小先生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对啊,”陈独x一脸疑惑“有什麽不对的吗?”
“不妥,很不妥”大夫一脸不赞成的摇头
衆先生听了他的话后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疑惑
“敢问医师,不知有何不妥?”刘师培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那大夫却没有马上答话,反而来回踱了两步,然后又问“各位先生,如果我看的没错,他的心髒不太好,是也不是?”
“是”衆人都点头
“那就对了”大夫神色凝重“我刚才观他面上隐隐发青,唇色偏紫,腿部已略有浮肿,这都是严重的心疾才会有的症状,这样的病人发病逐渐频繁,是断不能无人看顾的”
“什麽?!”钱玄同坐不住了“怎麽会这样?”
“发病,逐渐,频繁”陈独x咀嚼着这几个字,沉重慢慢爬上了他的脸
黄侃眉眼低垂,虽然看不清神色,但是想来心情也不会多好
周树人偏着头,怔怔的盯着里间,罕见的露出几分惆怅,不知道在想什麽
刘师培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让情绪平稳下来,这件事无论听多少次,都让他觉得无法接受。
“他没有家人吗?”医者仁心,一想到那位小先生还那样年轻,大夫心里也多了几分难过“最好让他们多陪陪他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