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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叔，申叔？我在与你说话，你有在听吗？”黄侃发现最近刘师培不知道在想什麽，总是聊着聊着就没了反应
“嗯！？”刘师培回神，面不改色的开口“当然，季刚，我当然在听，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
“申叔，你我相识许久，你有没有在听，我怎会看不出来”黄侃面露关心“你最近是有什麽烦心事吗？”
“烦心事没有，小事倒是有一件”刘师培若有所思“季刚，对于基础差一些的学生，我该怎麽教他更好呢？”
“基础差的学生？”黄侃颇感意外“申叔，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我记得不论学生如何，你都是只管讲课的”
“之前确实如此，只不过这个学生有点特殊”
“特殊？他特殊到哪里？竟然需要你专门为他费心？”
“这，……”
特殊在哪里，刘师培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或者是同样病弱的身体？亦或是问他题时候不同于他人的小心翼翼？
刘师培心里觉得奇妙，好像只是突然从某一刻起，那孩子就闯入了视线，然后牢牢锁住了他的目光
“好吧，不想说就算了，我真拿你没办法”黄侃看见又开始神游天外的人，表情无奈“如果基础差的话，还是要对症下药才行，你要真想帮他，就先仔细考察一下他具体哪里薄弱吧”
“好，”刘师培点头“我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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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一节普普通通的课下了以后，刘师培破天荒地的叫住了乐申华“你和我来一下”
“先生是说我吗？”乐申华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
“对，你等会儿没事罢？”刘师培点头
“没有，没有”乐申华头摇得像拨浪鼓，刘师培看他这样，眼中带了些许笑意
两人一前一后从教室里往外面走，出门的时候，乐申华下意识扶了刘师培一下，刘师培感觉到了，但他什麽反应都没有，只是向前继续迈步
乐申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从不愿表露任何脆弱，于是出了门就立刻收了手，不动声色的在后面跟着
先生他居然单独叫我了诶！乐申华心里雀跃不已，开心的嘴角飞扬，脚步都轻快起来~
“申叔！课上完了？这是去哪里？”黄侃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起，他看见刘师培背后跟着人，问道“你后面是谁？”
“季刚，”刘师培向着黄侃点头致意“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学生”
“奥，就是那天……哎？！！！”黄侃一看清乐申华的脸，眉头立刻就皱紧了“乐申华？！！！”
“你认识他？”刘师培有点意外“他也上你的课吗？”
“不是，申叔，他不是学生啊！”黄侃快走两步把刘师培挡在身后，“乐申华，你在搞什麽鬼？是陈独x让你来的吗？”
“季刚先生，您误会了，我……”乐申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愣在了原地
“你什麽你，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轨，一个理科教授每日与陈独x他们厮混在一起，根本没安什麽好心”黄侃满脸怒气，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和刘师培说“申叔，我看他就是陈独x指使来戏弄你的，你来的时间短，根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够了！季刚，仲甫不是那样的人，咳，咳，你别再说了”刘师培低着头，神色不明，“我还没有糊涂到让人戏弄的地步”
黄侃静了声，但眼睛还是不甘示弱的瞪着乐申华
“你走罢”刘师培接着又对乐申华说
“先生，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乐申华话音带着哭腔
“不管你是什麽意思，以后别再来听我的课了”刘师培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黄侃紧跟着刘师培离去了，徒留乐申华一人止步原地
事情怎麽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乐申华心里倍感委屈……
和好
刘师培心里很乱，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总是忍不住去想那次的不欢而散，脑海里也时常浮现乐申华的身影。
那天以后，他仔细了解了关于这个孩子的一切，
他是个好孩子，刘师培得出这个结论。无论是学校里的师生，还是各种期刊，都没有任何关于乐申华的负面评价。他好像一枚青翠的玉，温润透亮，又不染纤尘。
那他为什麽要接近我呢？接近我这个声名狼藉的人？
刘师培想不明白，他在心里自嘲：像我这样破败的人，谁又会屑于戏弄
“申叔？怎麽在这里坐着？”蔡元培路过学校的一处凉亭，看到了正在出神的刘师培“可是身体不适？”
“蔡公，”听到声音的刘师培连忙向着蔡元培行礼“承蒙挂念，我都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