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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丞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微微眯起眼,很想探究出席榕怎会衍生出这番表情,令人匪夷所思的表情。
鑒于此,陆丞倒想看看李卉仁见到席榕时会有什麽表情了,他总觉得,这表情里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李卉仁的表示,说实话,没什麽值得探究的,一样是一副死鱼眼,干瘪瘪的身子也没有什麽实质性的举动。他是看了席榕,但也仅止于看而已,看过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这个小细节在陆丞心里迅速埋了根,那种被称为追根究底的心思一下子蔓延开来。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会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
金曲奖基本上每个季度评选一次,半年的时候又彙总评选一次,年终的时候在评选一次。奖项也颇多,相当丰富。
陆丞大致从阿青那儿解了一下了,以自己现在的资历,想要参加今年的金曲奖那是不大可能的,不过俗话说好事多磨,他不急于这一时。所谓厚积而薄发,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
“怎麽忽然来了先坐会吧。”陆丞腾出自己的位置,这位置恰好能与席榕面对面。
李卉仁看了一眼陆丞,做了个表情,示意自己不坐了,到楼上去等他,便背着自己的吉他上去了。
“他可真是个奇怪的人,连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声。”李娴雅嘟囔着。
“他叫李卉仁,是我的搭档兼作曲,声带不大好,不宜说话。”陆丞解释着。
“是吗”李娴雅露出然兼带点同情的目光。
在此期间,席榕几乎一句话都没说,李卉仁走上楼去的时候,席榕那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真叫耐人寻味。
晚上一大帮人围在一起吃饭,几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一顿饭看似热闹,实则微妙重重。尤其是席榕,几乎跟谁都不对盘。陆丞看得出他的心情从早上开始就急转直下,面对着阿青与李卉仁的双重压迫,他显得疲劳而厌倦,当然,这种压迫很大程度上来自他的内心。
晚饭过后,陆丞觉得,自己该找席榕谈谈。
阿青眼睁睁看着陆丞将席榕牵去阳台,他什麽都没说,也没在人前显现出什麽上不得台面的表情。他的任务,是收拾一桌子的碗碗盘盘。
李娴雅也算是喊着金汤勺出生的,别看她外表温柔贤惠无可挑剔,实际上是十指不沾浊水的千金大小姐,要她帮忙收拾碗筷,那是癡人说梦。阿青是明白了,也懒得叫他了,好在还有李卉仁这小伙子,虽然说不的话,但做事很勤快,吃完了就帮助阿青拾掇,甚得阿青的心意。
席榕靠在阳台上,双臂支着栏杆,任海风吹着发丝。
“哲函,我不喜欢你与司徒青暧昧,断了吧,直接跟我在一起。”席榕说着这样的话。
陆丞会听到这样的话可一点不惊讶,早在两人用电话联系的时候,席榕就与他这麽说过。当时陆丞没有明显的拒绝,目的就是想让席榕慢慢上鈎,越陷越深,但这不是最终目的。陆丞知道席榕是个功利心很强的人,所以,他想做的,是摧毁这男人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音乐宫殿。
“席榕,我倒是要问你一句,你确定你喜欢我”
席榕迎风点点头,眼神里说不出的满足感。是的,不是真诚,而是一种满足感。
陆丞其实清楚得很,席榕所谓的爱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占有欲,他不懂爱,也从未真正爱过。
“那你喜欢我什麽”
席榕看了看陆丞, “你很有魅力,很吸引我,对工作又那麽执着……”
席榕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陆丞在心里摇摇头,席榕啊席榕,经历了一个人的死亡,你竟然还没明白自己爱的是什麽,还在我面前夸夸其谈要我选择你,真是贻笑大方。
“你的作品初稿定好了吗”陆丞转移了话题,他已经不想与眼前这人谈论情情爱爱的问题了,他想探一下席榕的口风。
“我是想编一首曲子,沖击的项目是最佳编曲奖。”席榕自信满满。
陆丞哦了一声,略有所思。
接下来,席榕开始滔滔不绝地与陆丞讲起编曲的门道。
“俗话说,天下文章一大抄,这编曲,自然也是这个道理。”
陆丞虽不赞同席榕的此番观点,但听听,也能长点见识。
“你们聊得挺欢的,今晚住宿问题怎麽解决”陆丞知道阿青肯定会进来插一脚。
“你安排吧。”陆丞随意说着。
“一共两间屋子,卉仁除外,难道三个男人挤一张床”
“我不介意。”席榕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介意。”阿青几乎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三个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