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槐:“不了,一个社交软件就够吵了。”
朱旭东虽觉得哪里不对却很会自圆其说:“也是,你以前的丢了,总不能为了这一个还重新注册一个号,没什麽大用。”
上了大学各奔东西,都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以前的人,能全部凑到一起的时间很难匀,便没人提着拉一个群聊。或者说这种方案已经被淘汰了,马昊閑暇时吐槽:“有啊,怎麽没有,之前一个的聊天记录,哈哈哈还在大学开学第一周……”
提起来还挺悲哀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什麽,怎麽连冒泡的閑暇都没有了。
和江黎再遇的那几日苏槐有时也思考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归结于他们选择的方向有所不同,每个人都在自己邻域内修行,大抵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那时江黎翻着他手机寥寥无几的联系人,本是开玩笑地点开他消不掉红点的新朋友一列调侃:“怎麽有这麽多想和你认识的?”
苏槐挑着碗里的辣椒还未作声,江黎就半真半假地叹着气笑:“难怪看不见我的。”
苏槐一下就听愣了。
心口就像被抓了一下,连嗓音都紧邦邦的:“你……你说什麽?”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抓住江黎的手把手机拉到自己面前,看见下滑的好友申请里有个眼熟的头像,眼熟的昵称。
眼熟,但不是他以前熟知的个人简介,不然不至于不知道这是江黎。
眼熟,是因为在他上大学不久这个用户就申请添加他为好友。大抵是在其他人印象中苏槐和江黎最为要好,所以他们竟半分没提江黎换了联系方式,以至于苏槐未能及时反应。
那时苏槐因为结训仪式发言后有不少添加他的人,人多了,自然不会每条都看,只会在熟人打招呼或者面对面添加时苏槐才会同意。所以这个头像当时也被埋没在衆多申请里。
后来苏槐眼熟是因为他会反複申请,但是申请里面多半是在重要节日,带上一句:中秋快乐、国庆快乐、降温了、冬至了、愿平安,或者新年好、元宵快乐、春日宜踏青、夏日宜避暑,生日快乐等……
因为许多单纯想引起注意苏槐的也会用这种方式,不是特别说明苏槐不会随便添加不清底细的陌生人。但这个号特殊之处在于每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他都不缺席,苏槐就深刻不少。
但现在苏槐一时情绪複杂不知如何开口,想哭,却又觉得好笑。一瞬间便不知道这几年的纠结在何处,当然,许多事回首时便都不明当时用意,这也是为什麽感时伤怀容易得来愁绪遗憾。
是那点良心作祟麽?因为觉得亏欠于母亲所以苏槐才收敛不少只字不提也不去做那些让她觉得反感的。还是心里想太多,放不下那点脸面又厌弃自己行为过于无耻,害怕后果才不肯踏出那一步?
他一时又开始神游,竟未注意到眼泪滴落到屏幕上,微暗的屏幕闪了一下重新明亮,苏槐眨了下眼,便有指腹擦过眼尾抹去了眼泪。
江黎说:“你是不是又乱想了?”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
“总会说穿的,不过早晚的事。别自责了,也不用自责。”江黎替他拂眼泪又捏了捏他的脸:“不要总是动不动怪自己,就算你不去做,我也会……”
“那我还是情愿我去。”苏槐打断他:“万一她一气急还把你伤着了。”
江黎趁热打铁,捧着他的脸问:“心疼了?”
苏槐故作为难地沉思:“嗯……还是有那麽点点。”
江黎在他没说完前堵住了他的嘴。
末了苏槐问他为什麽要这样发申请,江黎说:“在你胡思乱想试探我的反应之前好让你知道我的想法。”
是了,若是苏槐惴惴不安想去找江黎前,必然会问那几个常联系的朋友要他现在的联系方式,那时候瞧见个人信息苏槐便能明了也不必一直纠结下去。
他在等你,一如既往。
当下-孙媳妇
今年寒假班级群里难得有人组织了聚餐,大约是有人工作稳定了,有人情场得意了,又或者是因为江黎终于回国了、苏槐也难得假期有空,马昊他们找到理由凑一起了。
“其实我们几个假期偶尔也聚一起。就是人少,时间赶一起的少,真没意思。也不知道前几年你俩什麽原因都爽约。”汪绍丞挑起来扯下一片树叶,苏槐跟在后面只是笑了笑,模糊带过:“响应政策,故闭门不出。”
苏槐村里面的诊所已经迁移到规定地方转交给其他人,江黎回来之后便直接回到镇子上的房子。也不知道江家的家事如何处理,最后调来调去还是让江海一家住这边顺便照顾家里老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