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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陆惟森和新生代女星约会及同宿的新闻以后，江佑厘心底里残存的百分之零点一的侥幸心理彻底破灭，意识到陆惟森当年对自己所表现出的爱，大概率真的只是因为他的脸很好看，只是因为他那三次在床上表现得或许还算可爱。
他们没有相爱过。
在床边又静坐了许久，江佑厘莫名意识到这张柔软舒服的床可能会是陆惟森亲自挑选的，像被弹簧弹起一样，突兀地站起身来。
他不会马上从这里搬出去，但他此刻没有办法再继续留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需要透气。
已经淩晨一点了，江佑厘还是穿上衣服出了门。他在小区口的便利店门前徘徊了十个来回，不知该去向何处，被认识他的店员小方端着杯热水出来问候和关心了一通。
江佑厘接过热水礼貌道谢，解释自己只是失眠，并不碍事，然后和小方作别，在垃圾桶扔掉一次性纸杯，拦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他去了白昼花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在这个时间里去那个寂静荒凉的地方，就连司机在听到目的地后也投来了片刻诧异的注视。
但他下车后只是站在了花园的入口处，没有进去。
里面有点太黑了，只有几盏小灯闪烁着火焰将熄般的光线。于是他又开始在花园入口漫无目的地徘徊，走了两圈以后，忽地看到脚边有一颗风信子落败后残留的花球。
没有被取走作保存处理，应该是去年花期结束时就已经溃烂在了这里，没有起球价值了。
江佑厘蹲下身戳了戳它，指尖有点麻。
他想起自己刚飞去不列颠的第一个月里，陆惟森送他的白色风信子的花球就出了事故。
大抵是无法适应温带海洋性气候，所以即便江佑厘无比用心地远渡重洋把它带在身边，精心照顾他的小花，那株白色风信子的花期也还是永远结束了。
江佑厘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逐渐变得无法接受植物死亡的，也变得更加沉默。他当时抱着了无生气的小花盆静静坐在学生公寓的书桌前，坐了一整个下午，荒废了一些时间，决定不要再喜欢陆惟森了。
他执拗地再也没有在小象花园单机游戏里种过任何一棵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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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然响起很轻的脚步声，江佑厘转头去看，看到了和方才回忆密切相关的人，他强迫症的始作俑者。
“厘厘。”陆惟森叫他，嗓音略微喑哑，“怎麽跑来这里？”
江佑厘没有立即作声，慢慢站起身，才问：“你怎麽跟来这里？”
“我听你在电话里情绪不对劲。”陆惟森站在几步的距离外，解释道，“想了想还是过去看了一眼，在小区口看到你，就跟过来了……对不起。”
“要是我不在小区口，”江佑厘裹了裹自己的长外套，“你难道要进到公寓里看吗？”
“不是。”陆惟森短暂地静默了一下，“我只会去楼下看一看，看你有没有亮着夜灯。”他说，“刚才你的房间是黑的，我才在小区周围找你。”
“不是说不会再出现了吗？”江佑厘小声说，想到陆惟森可能是刚从漂亮的女友那里被自己折腾出来的，又感到抱歉。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陆惟森的态度低声下气，抿抿薄唇，哑声道，“如果你是去男朋友家，我就不会出现，我担心这里太偏僻，你不方便打车回去……”
江佑厘忽地睁着圆圆的眼睛、苍白着脸望向他，嗓音干涩又悲伤，“你怎麽……”他眼底隐藏着些湿润的光色，看起来有些委屈和痛苦，“你怎麽这时候还要调侃我是同性恋啊。”
他不再能够支撑住自己平和地和陆惟森继续交谈下去，话音未落就擡起步子，绕过这个十分讨厌的人，走上空旷的公路，沿着边线埋头努力地往前走。
“厘厘……”陆惟森很快脚步急促地追上他，挡到他的身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努力地为自己解释，“我也是同性恋，不只有你是，我也是。我没有调侃你。”
“你不是的。”江佑厘被迫站定在原地，低着头，微微摇了摇，声音很小，有些颤抖和自暴自弃，“你只是被我勾引到了，觉得我漂亮，才和我谈的。后来你就清醒了，就不要我了。”
“没有，不是这样。”陆惟森莫名往前靠了一步，语气里有些慌乱的情绪，“你没有勾引我，是我先带坏你的。”
“还好你现在已经不会不清醒了。”江佑厘自顾自地更轻声说道，“你女朋友很漂亮。”
第18章 看新闻要关注后续
听到江佑厘的话，陆惟森忽然很明显地怔了一下，然后问：“什麽女朋友？”他思索了一瞬，垂着视线直直望向江佑厘，旋即又问：“你在新闻上看到的吗？是阮绮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