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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妈。”陆惟森接起电话,声音很平静,从房间里隐隐传出,传进厨房里,“没事,他的事没有影响到我。”
“有钱生活,您放心。”
“现在在培市,假期会在附近的公司里实习。我很好,您照顾好弟弟,不用担心我。”
最后陆惟森挂断电话,有些心烦意闷地走出房间,就瞧见此刻想见的人就站在客厅里,欲言又止地小步挪向他,眼神很关切。
“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做饭?我忽然又缺打下手的了。”江佑厘呲牙沖他笑笑,用很开朗的语气讲话,“你喜欢吃糖醋小排吗?”
“喜欢。”陆惟森回道。
他喉结动了动,走近江佑厘,走到面前又站定,“但我不太会做饭。”
“没关系啊,我也是瞎做。”江佑厘微扬起下巴笑道,“你只需要帮我切三片生姜,然后下楼帮我买一瓶老抽,我忘记买了嘿嘿。”
陆惟森垂眸望着江佑厘眼睛里的亮光,觉得眼前的人这世间最漂亮。尽管头发有点淩乱,尽管围裙系得很歪,尽管一次性手套上粘着乱七八糟的调料,也第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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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是隋芝芝寒假来临返乡过年前最后一次来Reunion酒吧唱歌,江佑厘能察觉到裴喜夏今晚的情绪也若有似无地低落,大概是刚和隋芝芝确认恋爱关系不久,却就要面临异地,心里不免十分难过。
江佑厘很能够理解这种心情。
他当时频繁地去沉市一中校外隔着围栏和暴马丁香找陆惟森,终于看到了的那天,决心再也不会去打扰,意识到自己在那以后的漫长岁月里都很难再见到陆惟森了,也很难过,难过得好几天都没能好好吃饭。
作为朋友,他友好体贴地拍了拍裴喜夏的肩膀,示意她要坚强。裴喜夏苦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短发,回过头沖江佑厘瘪了瘪嘴。
江佑厘把自己面前的小蛋糕往裴喜夏的方向推了几厘米:“吃点甜的?”
裴喜夏垂眼瞅了瞅,拿起一旁的新叉子吃了一小口,随即笑出了声。
她放下叉子,擡手用力揉了揉江佑厘的头发,说:“笑死我了,你让我想起我家那只傻瓜泰迪了。有次我和我妈吵架,我气得够呛,它就要把它的小狗罐头给我吃。”
江佑厘无语地睨她一眼,“停止吧。”他擡手拽回蛋糕托盘,“有这閑心说我像小狗,不如去休息室再和芝芝姐呆一会儿。”
“她不让我去啊!”裴喜夏面露痛苦,“她说她本来想起要异地了就烦,我一在她旁边鬼哭狼嚎的她就更烦。”
“那你就不会成熟一点。”江佑厘出主意道,“你的嘴太碎了,你要减少一点语言输出。抱一抱她,说舍不得,就足够了。
他直言:“别哭唧唧的,好吵。”
裴喜夏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又挤眉弄眼道:“懂了,你小子很会噢。”她凑近江佑厘耳边,压低声音问:“和陆惟森同居快一个月了吧,还没擦出火花?”
“哎呀。”江佑厘轻推开她道,“我都说了,我们不会在一起的。”
裴喜夏满足了调侃好友的恶趣味,起身拍拍屁股走向休息室,準备尝试一下化身温柔内敛派恋人,让隋芝芝醉倒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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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森远远望见江佑厘和裴喜夏刚才的一系列互动:分食蛋糕、揉头发、嘻笑、耳语,确实是小情侣之间该有的样子。但他是很不愿意看的,所以转身去了后厨。
酒吧老板兰登拜托陆惟森送一份水果拼盘和松饼到休息室给驻唱歌手隋芝芝。这本来是每天有专人做的工作,但今晚刚巧专人有事迟到了,而心事重重的陆惟森走进了后厨。
于是陆惟森便听从兰登指令,端着食物更换了路线,往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里没人,他便放下东西离开,準备返回前厅继续做本职工作,并发消息告知兰登一声隋芝芝没在屋内,但东西已送到。
穿过走廊,他先是遇到了一位酒过三巡喝高的男士,为其指明了洗手间的方向,随后他拿出手机,编辑好信息发送给兰登,这时余光忽然瞧见在女洗手间入口旁几米处的艺术摆件后依偎着两个人。
其中一位是本该呆在休息室的隋芝芝,而另一位是江佑厘的小女友裴喜夏。
隋芝芝被裴喜夏抱着,轻道:“没嫌你烦……我也是很舍不得。”
裴喜夏说:“那你让我亲亲。”
于是二人就开始接吻。
陆惟森淡淡地收回目光,又改变行进方向,加快脚步绕了远,返回到了前厅,瞧见江佑厘依然坐在角落里乖乖地吃着他的小蛋糕,喝着他的暖草莓汁,一脸的不谙世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