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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没事,也该离开了。」她转身就要离去。
杜振宇及时握住她摆动的手腕,「等等。」
也许是因为他帮她摆脱这揪心的疼痛,她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再次转身。
「你还有什么事?」
「妳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
田青雁望着他始终严肃的脸,深邃的黑眸有一丝忧虑,这样的他和昨天嘻笑耍赖的他迥然不同,令她心生警觉。
「你的意思是?」
「刚刚只是暂时压抑住锁心咒,并没有解除,如果真想要解除,必须等子夜时分,而且三个时辰后,它会再发作,最好的方法是妳在这里待到子夜,等我念咒画符让妳服下后,妳再离开会比较好。」杜振宇神色肃穆的给她建议。
田青雁望着他,想了一会儿,「好,就听你的。」
杜振宇点点头。「进来吧!」
他要转身引路时,正好看见她朝着来时路望了一眼,清丽的脸庞闪过一丝恐惧,杜振宇深知有异,不过他没有追问,径自迈步走向洞穴。
田青雁跟着他走上山溪旁的大石块,上方是壮观奔流的瀑布,大石块的右边是山溪,左边则是浓密的杨柳树。
他们停在气势惊人、水流丰沛的瀑布边,巨大的瀑布声十分震撼,只见他弯腰分开密密麻麻的杨柳,然后走进去,田青雁紧跟在他身后。
进入后,即是幽暗阴冷的洞穴,她讶异的转身,杨柳已恢复原样,这里十分隐密,外面看不进来,里面也看不到外面。
这个洞穴入口十分窄狭,只容一人通行,而且必须弯着腰走路,横在前面的是粗陋不平的山壁,眼角余光看见他的衣角消失在左侧,她很快的转身走进去。
眼前的洞穴别有一番天地,空间宽敞,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田青雁讶异不已,站直身子,两边的墙壁上插着两排烛火,将洞穴映照得十分明亮。
隐隐的,有一阵凉风由那头徐徐吹来,洞穴里非但不闷热,反而十分清凉,还有一张利用现有的石块雕刻而成的床铺,里面整齐清洁,还有不少书籍堆放在一旁。
「请坐。」杜振宇的声音响起。
田青雁张望了一下,席地而坐。
杜振宇走到她身边,不拘小节的坐下来,定睛望着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妳还没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
「田青雁。」见他又恢复了温和可亲的模样,漠然的神情也褪了几分,她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田青雁?唔,好名字,妳一个人住吗?」杜振宇好奇的问。
田青雁颔首,双眸里满是对他浓浓的警戒与不信任的色彩,语气不善的问:「你现在打算身家调查了吗?」
杜振宇神色轻松的笑道:「妳根本不必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
「每一个坏人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坏人,也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田青雁冷冷的说。
「呵呵,妳说得对,不过我若是坏人,就不会救妳了,而且我害妳对我有什么好处?」温和的眸子一闪,看来要得到她的信任,他还必须花费一番工夫。
田青雁睨了他一眼,小心的收藏起眸底的惊慌,她知道自己不能靠任何人,也不能信任任何人,所以她用冷漠与疏离来隔离自己,也拒绝别人的亲近。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暂时解了困住她一夜的锁心咒,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救她了,要是她不对他释出一点善意,她该如何要他救自己呢?
「好,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确实一个人住。」田青雁直直望着他,没有闪躲,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眸底深处潜藏着孤寂与脆弱。
那抹孤寂令他心底涌上一股怜惜与心酸,而那丝脆弱让她眉宇间长年刻画的英气显得柔和不少,增添了女性柔媚的丰采。
「妳究竟几岁?」止不住对她的关心,杜振宇脱口问道。
「十七。」
「一直一个人?」心疼的情绪翻涌而上,杜振宇讶异极了,眼前清丽的小姑娘竟能引起他情绪上的翻腾。
田青雁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彷佛坠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幽幽的说:「七岁开始,我就一个人生活,所以具有谋生的本能。在七岁以前,本来是有一个婆婆在山脚下捡到我,是她扶养我的,不过在我三岁那年,胃口突然大增,每餐一定得吃六碗贩才会饱,这还不打紧,最令我介意的是……」
她语气一顿,双眸顿时蒙上一层阴影,表情忧郁、哀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