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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笑得轻挑邪肆,她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拂袖离开。
这一个月来,她总是看到他身边有三、五名美女围绕,看得出来那些不仅是风尘女子,有些甚至是江湖上的儿女,他和她们饮酒作乐,甚至大胆的做出亲密的动作。
这样一个风流、纵情欢乐的男人,是她最不屑为伍的,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受不住控制的被他所牵引,视线忍不住会停留在他身上,被他的豪放性格,甚至是桀骜不驯所吸引。
不该呀!这样潇洒多情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沾惹的,因此,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她定远远回避着他,就算不得已必须面对他,她也要以冰冷的面貌来掩饰自己跳跃悸动的心。
饶富深意的黑眸注视着她转身离去,直到她倨傲挺直的纤细背影消失在眼前,淡笑的薄唇这才注入一丝兴味。
“卫爷……卫爷……”凤蝶一直唤着他,他却没有搭理,因此,她大胆而主动的偎入他怀里,一双手还在他胸口暖昧的揉呀揉,用着娇滴滴、酥魂蚀骨般的嗓音唤着他,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其他的女人见状,也纷纷围拢上来,一人一手的拉着他的衣袖,不甘被凤蝶抢去了卫冰朔的注意,都嗲声嗲气的唤着他。
耳边传来阵阵莺声燕语,卫冰朔收回目光,那双状似多情的眼一一扫过每个环伺在他身边的红粉佳人,唇畔勾起一抹足以令人脸红心跳的笑容。
“都坐下吧!”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命令,“你们都围着我,我怎么享用小菜啊?”
他眸光一亮,紧盯着几上的家常小菜,他坐了下来,不管她们七嘴八舌的话语,迳自举箸吃起美味的小菜。
“卫爷,别这样嘛!我们可以喂你啊!”凤蝶撒娇的道,还不忘对艳娘投去一抹挑衅的眼神。
紫薇也跟着附和,“是啊!让我们喂你,一个人用膳多乏味哪!那滋味一定更美味。”
“不,不用了,我又不缺手缺脚的。”手上的筷子没有停止进食,卫冰朔抬眸朝她们轮流扫视一眼,带着警告意味的道:“要嘛就乖乖坐着陪我,要不就离开,我可不勉强。”
卫冰朔讲完这番话后,就不再搭理她们,他边吃菜,边酌酒。
姑娘们见状,纷纷抢着替他倒酒、添菜。
姚采灵回到画舫最后方的一个房间里,她背倚在合上的门板上,纤手捂在胸口上,思绪依然萦绕在卫冰朔的身上。
她发现自己愈来愈无法抵抗他投注在自己身上那过分热切的目光,只要他用着斜挑的眼神、轻佻的话语面对着她,她便无法抑制自己为他而悸动的心房。
姚采灵唇瓣扬起一抹苦笑。
是啊!只要是女人,都无法不被他俊美的脸庞、挺拔的身躯和那如浪子般狂放不羁又状似多情的勾魂笑容给吸引,进而喜欢上他的吧!
意识到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姚采灵甩了甩头,走近桌畔,点亮烛火,坐了下来。
她拿起桌上半完成的织锦,专注心神在手上的工作,不再去想那扰人的男人。
这件织锦是城里一方富豪的小妾要的,她以缇花织法,用着错综复杂的纹路织成,变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姚采灵的专长是织锦,在云娘的锦云织坊当织锦娘子,她的手艺在云娘的教导下,有着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势。
她十二岁那年,与她相依为命的娘亲因病去世,无依无靠的她,幸得云娘好心收留她,于是她就住在织坊里。
这几年里,她出色的手艺让她闯出些名号,除了放在织坊卖的织品总是销售一空外,她还接到许多指定要她织锦的衣裳、鸳鸯锦被……等等织物。
她会搬进画舫住也不过是十天前的事,因为她每天煮完晚膳后,天都已黑了,还碰过一次被登徒子纠缠,卫冰朔知晓后,就强势的要她在这里住下来。
云娘也很赞成他的做法,并允许她把织品拿来这里做。
她瞧了眼角落,那里有云娘派人送来的一台织布机,可提供她做更繁复的织布。
姚采灵专注的织着,直到手上的织锦完成,烛火也将燃尽,她才放下手中织布,站起来伸伸懒腰,动动身子,然后吹熄烛火,卸下外衣,上床睡觉。
画舫甲板上置放着一方紫檀木长方几,几上有一张白色的琴,它在月光的照拂下泛着温柔白色光芒,琴座精美华丽,琴音美妙动人。
而那拨弄琴弦的主人有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拨弄出的琴声细细如溪水穿过石缝般缓慢而轻柔,从他的指间流泻出来。
昂藏而坐的身躯浑身散发一种优雅而阴郁的气质,那很优很美,如同天庭瑶音般的琴声,飘幽地回荡在画舫、在海面上,令闻者心之荡然,意识轻易地被它所召唤,迷惑于那美妙动人的琴音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