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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稍微清醒后感觉到的就是疼痛,在酒吧被揍时留下的淤青,被路西法审讯时的电击,以及在床上反抗时遭到的武力镇压。
镇压他最好的方式就是窒息,被掐到眼前发黑失去了反抗能力时,脖子上的手力气会轻一点,一旦感觉到身下的人挣扎的动作大了,掐着脖子的力气又会大些。有时候芬戈尔收不住劲,勒罗伊会被他掐昏过去,醒来时总是心有余悸大口呼吸。
每次跪在床上被入侵,或者跪在地上被掐着脸颊抓着头发时,勒罗伊都感觉到怎样都无法摆脱的深深无助。
很长一段时间勒罗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遇这些,直到芬戈尔对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麦勒斯。”
*
现在。
勒罗伊在房间里换好衣服,一开门就看到那个讨厌的人站在芬戈尔的办公室。
路西法听到开门声,回头笑盈盈地对他打招呼:“嗨~”
勒罗伊哼了一声,拿了桌上的早餐直接出门了。
路西法对芬戈尔道:“他好像看我很不爽。”
芬戈尔:“他对我也是这样的。我问医生,他好像跟之前一样啊,我跟他说话他总是听不见,也不看着我,只盯着旁边。你知道医生说什么吗?医生说他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他现在就是单纯地觉得我们很烦,装听不见。”
路西法:“……”
芬戈尔:“去了一趟塞尔泽尼亚,有什么发现?”
路西法正色道:“我看到了麦勒斯,我们的秘密可能要被发现了。”
勒罗伊走出门后,想起昨天他把笔带回来了,没放在白大褂的兜里,回头拿笔,正好听见路西法那句话。
一年前。
芬戈尔从曼丹参加完授勋仪式回来前,路西法在办公室门口接了个电话。勒罗伊听不见电话里说了什么,只听见路西法阴沉地回了声好,电话挂断之后,他就拎着电棍进来了。
被反手拷在水管上的勒罗伊眼睛盯着路西法手里的电棍,拼命挣扎和摇头。路西法解开勒罗伊脖子上的项圈的第一时间,勒罗伊语速极快地说出他这几天重复过无数次的话:“我真的是学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路西法伸出食指按在勒罗伊的嘴唇上:“嘘,我知道。”路西法打开电棍的开关,电棍发出令人胆寒的蓄电声,“你记住,你现在在替某个人受过,你受的一起苦都是因为那个人。”
电棍接触勒罗伊的皮肤多久,勒罗伊就发出了多久的尖叫。
电棍离开勒罗伊的皮肤时,勒罗伊大口喘着气,嗓子都喊哑了,忍着疼痛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电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路西法居高临下地看着勒罗伊:“跟那件事没关系,我单纯有点不高兴而已。”这次电棍施恩,只接触了勒罗伊的皮肤几秒便拿开了。路西法扣上勒罗伊脖子上项圈的锁,“嘘,你叫的太大声了,会把别人引过来的。”
声带震动,项圈通电,勒罗伊的尖叫瞬间被掐断。
电棍不断地落在勒罗伊身上不同地方,路西法冷眼看着勒罗伊沉默而扭曲的身体,直至勒罗伊被电晕过去,路西法仍没停手。
空气中飘起一股淡淡的焦味,路西法扔掉电棍,倚在门边点燃了一根烟。
有一只手拨开了烟雾,安德鲁呸呸了几声:“谁这么没素质在休息室里抽烟啊。”
勒罗伊听到声音,猝然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安德鲁看勒罗伊呆呆地站了好久了,特意过来跟他说话,打断他出神:“医生,米哈伊尔找你。”
勒罗伊这才想起昨晚聚会时,他约了米哈伊尔今天见面。安德鲁看起来话还没有说完,勒罗伊没急着走,等他张口,安德鲁却突然打了个手语,勒罗伊疑惑地看着他。
安德鲁尴尬道:“啊,我可能学错了,没事,医生你先忙吧。”
米哈伊尔刚训练完,身上都是汗,不好意思坐在别人的床上,随意坐在空地上,勒罗伊直接坐到他旁边。
跟米哈伊尔、赫维等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让勒罗伊感觉很舒服,之前他都是默默地听朋友们聊天,昨天他突然很渴望跟他们沟通。
勒罗伊就算用手语也一直无法顺利跟别人交流。一是因为他会的词汇还很少,二是要用手语交流,要求对方也得看得懂,双方都得学习,沟通成本特别大。所以昨晚他提出想设计一个易学的手语,并请米哈伊尔帮忙。米哈伊尔欣然同意,临时停战后,没有作战任务,除了训练,士兵们的闲暇时间多了。
勒罗伊和米哈伊尔研究了好几天该怎么设计这套手语,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语言体系的不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