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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成这个结果的是他放的那串车钥匙吗?可就算被刺激,赵书今还是想不出,为何促成了徐泽现在一个电话不打,一个电话不接的封闭局面。
北山市到达后书今下了飞机,先回了趟市中心的家,确认徐泽真正离去,平日少有的焦虑才激涌而上。他又打了一次电话,徐泽依旧关机,赵书今挑了辆在城区里好开的车,先去到捡回徐泽的地下室。
那房屋门开着,并没有居住痕迹,他心下着急,抱着侥幸心理去了松湖的家,没有意外也不见人踪。
赵书今在松湖的家里望见楼梯下挂着的植物补光灯,想起徐泽安装它的快乐时刻,倏忽中有些迷茫,他养了徐泽三个多月,却不知徐泽离了他会住哪,也不知离了他会去向何方。
沉默一会,赵书今抬眼瞥见吧台上,整理有一排气泡水,他蓦地记起,认识徐泽的最初,便是跑山买水时候,赵书今即刻动身驱车,向松山半山小卖部开去。
时值正午,往来的登山客不少,半山小卖店热热闹闹,赵书今透过人群远远看去,一眼就识别出在柜台前和人攀谈的徐泽。
徐泽除了穿回自己的寒酸衣着,头发顶上仍旧蓬蓬乱乱的,他脸色如常,待人也大方,傻乎乎地喊面前讨价还价的大叔“大哥”,跟他说“山上可乐十块是因为难以运输”以及“这是景区的统一定价,我们小卖部绝不宰客!”
这个场景恍惚中把书今带回去年圣诞那天,徐泽也是拦着自己不放,称呼自己“老板”还大喊“怎么可以多收钱!”
细细想来,倒是自己当时误会了他,以为徐泽是来搭讪,偏不想人是真的傻的。
或许是赵书今过于高大,身上戾气又重,也或许 归功于他样貌英俊,没一会儿就有不少人偷望立在徐泽对面的书今。
徐泽终于说服大叔用十块钱买走了可乐,再抬头,正对上书今一双 幽幽眼眸,他好像被施了术,定在原地怎么都动不了。
赵书今走近些,稍稍低头沉声道,“跟我过来。”而后转身就往小卖店后门鲜有人迹的下坡路走。
徐泽呆呆站了好一会儿,直至店里伙伴叫他,人才 有了反应,说他出去有点事,便快步朝书今的方向走。
两人沿下坡走到一个无人休息台,赵书今转过身,垂眸冷冷地问徐泽,“怎么不接电话?”
徐泽被他的气势吓到,后退几步站远了点,低着脑袋,怯怯地偷瞥一眼赵书今,先是小声道“手机坏掉了。”又把声音压得更低问,“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赵书今气得太阳穴紧绷,咬牙切齿地看着唯唯诺诺地徐泽问,“我们有交往吗?”
他说完,本有郁气欲继续质问徐泽,可还未开口,就见徐泽耷拉着脑袋,肩膀一抽一抽地直抖,青石板地面上如下雨一样落下了豆大的水滴。
赵书今看他哭,心骤然一缩,但很快烦躁就盖过来,他稍稍用力捏起徐泽的下巴抬高,才发现这张小脸上,好几块皮肤被擦得红红的,有的位置还有点起皮,刚才站得远看不仔细,这会站近些才发觉,徐泽的眼皮都是肿的,小内双都成了单眼皮,根本不是只哭这会儿哭肿的。
书今心上又是一抽,就听徐泽揉着眼睛问,“书今,你,你为什么这么说,连我们交往过都不愿意承认吗。”
赵书今闻言先是有点莫名其妙,心道我们最初不就说好是交易关系,也明确说过自己不是要做徐泽男朋友。但现下赵书今有了个诡异的预感,或许眼前这个小笨蛋,真的能理解错也说不准。
书今只得迟疑地追问,“那你说我们交往多久了?”
“从你生日分手那天往前算是一百零二天。”徐泽哭得眼睛已经有点模糊,赵书今看着害怕,忧心他把眼睛揉坏,就将徐泽的手打下来,从口袋掏出纸巾,命令徐泽抬头,徐泽被凶到,老老实实听了话,赵书今就只能一面给徐泽擦脸,一面计算时日,算完后他就全然明了,这个忍着泪水,眼泪还是往下滑的,和考拉一样呆呆的家伙,真的把他的养人提议给误会了。
赵书今停下手上的活计,本想摸根烟抽,哪知道徐泽哭着哭着,突然整个人晕乎乎地向他倾斜,无意识地倒下来,书今赶忙扶住徐泽,看他有些昏迷,紧张得直拍徐泽的脸,喊徐泽名字,拍了好几下,徐泽才半眯着眼醒过来。
赵书今看人情况不对,没多想就把徐泽横抱起,徐泽意识不太清楚只能任由书今抱上了车,后座躺了一会儿,意识才慢慢恢复些,他开口就哑声问赵书今道,“书今,你不愿意承认我们交往过,是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