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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电视里的情节正演到高潮,屏幕上爆炸连连火光四射。美队和冬兵在廊桥上“打情骂俏”在一处,喘息声不绝于耳。
严楚修长的手指缓缓撑开又攥紧。分明的骨节挑起下面的青筋,乍看他面上不动声色,心底里却越来越燥热。
之前怎么没发现喻白翊睡觉这么不老实?又是要抱着东西又是要蹭的!
严楚一把抓过遥控器,猛按着降低音量键。最后干脆“啪”一下直接关机了。
屏幕瞬间黑了,隐隐映出对面沙发上靠在一起的两人。
他沉了口气,一只手抄到喻白翊小腿弯里,一下将人抱了起来。
真轻。
严楚把人稳稳抱着缓步进了客卧里。住了这么久,喻白翊的房间里还是素的很,只有书桌上堆满了他画画的装备,其余地方都看不到更多的装饰。
严楚走到床头,躬身把人放下。
喻白翊身子从他怀中出去,严楚正要起身,喻白翊虚虚搭在他肩后面的手在滑下去的最后一秒突然揪了一下严楚的衣袖。
那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震一震严楚的心。
严楚身体下意识顿了一下,喻白翊手指似乎察觉到对方的抗拒。指尖立马送了劲,胳膊一闷声砸进被子里。
他没醒,头却不自觉的往侧边偏了偏,睫毛肉眼可见的轻颤两下,眉间闪过一抹苦涩。
做噩梦了?
严楚深觉自己今晚就是自讨苦吃。原本是想用一次看电影做契机,让自己好好在喻白翊的朋友圈中刷一波存在感。可在大招如愿放出去之后,反而是后续这一个个若有似无得小动作,像是静电般一次次地戳着他心尖上柔软的某处。
“小喻……”
他忍不住开口,低沉嗓音刚唤了两个字。床上熟睡的人突然挣扎着抽了口气,一下惊醒过来:“啊!严楚?!”
喻白翊双手猛地揪住了床单,仓皇坐起时双腿又把被子蹬乱了。纤瘦少年在昏暗中惊慌无措地下意识往后躲着。
严楚安抚的手举到空中也猛然顿住,紧接着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反手按向了自己后颈。
他的信息素失控了。
并不浓烈到有攻击性的地步,可龙舌兰酒的自带属性和严楚高阶的分化依然让屋内瞬间充满了味道。
喻白翊手上挣扎着按开了灯。
突然亮堂的环境让两个人一坐一站相顾无言了几秒。喻白翊缓了缓呼吸,也彻底醒了:“我是……睡着了吗?”
严楚已经站到了距离床边两米的位置:“嗯。”
喻白翊:“对不起……你,你是怎么?是发情期了吗?”
此刻他脸上的惊恐已经褪去,冷静的声音中透着十分真实的关怀。
严楚知道他的关心是真的,可刚才的害怕也是真的。
“不是发情期。”严楚依然按着腺体——这是实话,“是我没有控制住,我等下去贴个抑制贴就好了。”
喻白翊从床上下来,向严楚走近:“确定没有别的不舒服吗?你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没关系。”严楚又往后退了一步,“刚才是何俊又给我发了邮件过来我才暂停了电影。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严楚头也不回大踏步冲出了卧室。
喻白翊定在原地,他飞快地眨了眨眼,手指攥的紧紧的。还没等他有动作,门又猛地一开,严楚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两包信息素吸附剂:“这个你用一下吧。”
喻白翊给他吓得原地一跳,慌忙接下,一句“谢谢”都没说出口,严楚便又关门离开了。
—
浴室里。
花洒的水开到了最大,空气中却不见一丝热气。
严楚站在水花下,双臂撑着墙,冰凉的水柱从后脑躺下,一路蜿蜒而下冲刷着腺体。
此刻卫生间里都还有清晰的龙舌兰味。就在十几秒前,严楚还能清晰感受到后颈上的躁动不安。
这是一种过于陌生的,危险的感觉。
严楚确实分化晚,但身边围绕的Alpha甚多。当年的集中分化期,陈应宁那帮人可是好好把Alpha分化之初的陋习向他展现了个遍。
说是什么“分化之初不稳定”,实则都是心甘情愿沦为欲望的奴隶,拿着刚刚到手的所谓“权利”在横冲直闯。
严楚对这些事记了多年,在他自己分化后,虽然医生早早就安抚过,说是他有腺体比正常Alpha更不稳定也都是正常的,可严楚却偏偏自己钻了个牛角尖,从住院那几天就开始试着控制信息素。
过去一直都是成功的,除了陈应宁做局诱导那次,从没出现过无故释放。
严楚抬手甩了一把冰水在脸上,又狠狠揉了两下,往上撩起头发。他一双笔挺的剑眉此时狠狠皱着,双目用力闭了闭,眸色比平日里更深重了几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