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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概是空气太过湿润,谢望潮的动作又太过郑重虔诚。
不是吻嘴唇,而是吻上额头,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纯洁又温情的触碰。
这是……尊重的意思么?
可要是真的尊重,就不应该闯进来啊。
那双唇瓣在他额头贴了许久,久到明怀鲤从一开始的过电、蜷缩,到后来都变成麻木,久到本来冰凉的唇瓣染上温热,到后来和他的皮肤温度完全一样。
不分彼此。
谢望潮离开了他的额头。
之后,又不知过了多久,明怀鲤无法揣测他在做什么,只听见微微沉重的呼吸声就在附近。
触手们带着水汽,帮他盖好被子。半晌,谢望潮说:
“晚安,宝贝。”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房门很轻地关紧,再无声息。
等了好一会儿,明怀鲤睁开眼睛,整个房间已经没有其他存在的影子,甚至触手都没留下任何黏液痕迹,仿佛那怪物……谢望潮从没来过。
恒久的黑暗寂静中,明怀鲤隐约听见别墅大门传来一声响。
明怀鲤跑到窗边,把自己藏在窗帘阴影里往外看。
今晚月色明亮,路面仿佛湖水一样闪着白亮的光芒,谢望潮化作人形,沿着小路走向远方。
谢望潮出去了?这大半夜的出去干嘛?
明怀鲤看着窗外意识到,谢望潮出去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再次尝试逃跑了?
可惜他不知道谢望潮的车停在哪里,自己也不会开车,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考驾照。靠两条腿往外走的话,估计结果跟上次差不多。
上次谢望潮就轻松找到了自己,这次就算换个方向,人腿能走出的路也肯定比不过谢望潮那么多条腿……况且这家伙疑似会飞来着。
大半夜的说那么多矫情的话,这会儿自己又走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呢?
明怀鲤忽然想到,难道这是针对他的陷阱?就是为了试探他还会不会逃跑?
卧槽,一定是这样没错!自己今天刚拒绝了他的求婚,还让他洗了一晚上的触手,他估计就想抓住把柄,好好惩罚自己呢!
明怀鲤脑袋嗡嗡的,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还好没趁现在逃跑,说不定那触手怪此刻就潜伏在树丛里,等着自己送上门去呢。
得了,既然识破触手怪的阴谋,那就回去睡觉吧,身体才是本钱。明怀鲤打着哈欠,回到床上躺下。
他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是一大堆触手绑住他,说要结婚,给他身上穿上红嫁衣和红盖头,无数根触手捆绑着红衣下的他去拜堂,比恐怖片还要恐怖,吓得他早上醒来疲惫不堪。
等他出去,谢望潮已经穿着围裙,拎着平底锅出现在楼下厨房里,仿佛从未离开过一般。
“早上好啊宝贝,今天想吃点什么?”
谢望潮一切如常,满面笑意,围裙之下肌肉贲张,看起来……魅力十足。
明怀鲤把“昨晚你去哪了”的问话收回肚子里,嘴角也勾起一丝弧度:
“你做的都好。”
谢望潮立刻眼睛发亮,嘴角高高抬起,给了明怀鲤一个小狗一样的快乐笑脸,哼着小曲转身继续。
明怀鲤看着他只系着两根带子的后背,完美的背部肌肉块正在流畅顺滑地运作,还有不着寸缕、结实的大腿与臀部……
他怀疑,这个谢望潮,是不是在用这具完美的身体做饵,钓他这条涩鱼上钩?
他只能不断回想谢望潮满身恶心触手和肉块的样子,给自己洗脑。
“宝贝?你怎么这样看我?在想什么?”
谢望潮转过身,端着一盘菜,诧异地看过来。
“没事……什么也没想。”
明怀鲤移开视线,转身去喝水。
吃完被时刻关注、时刻投喂的丰盛早餐,谢望潮温柔建议两人出门走走,明怀鲤自然同意。
没想到今天谢望潮主动开了车。
明怀鲤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海滨风和日丽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好像回到了来这里之前,他和男朋友日常出行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没……如此坦诚相对。
“宝贝,你知道吗?在孤儿院那次,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谢望潮一边双手开车,一边不知从哪儿伸出一根粗壮触手,沿着座位边缘攀缘上去,蹭到明怀鲤后颈上,模仿人类的手指,轻轻帮他按摩。
“哦?那什么时候才是第一次?”
明怀鲤现在淡定多了,被第三只手抓着按摩都权当没事,专注于观察路线。
“呵……是个秘密哦。不过我想告诉你,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