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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哪来的姑娘啊?”
“她是……是……总之她中了奇毒,求师父救人!”
“中毒?”
一听这话,明镜道人也顾不上拿他取乐,捻着戚玦的手腕就开始搭脉。
他眯着眼,脸皱成一团,嘶声不止,却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裴熠见状,愈发焦急:“师父,她可还好?”
“闭嘴。”明镜道人不耐烦道:“搭脉的时候不许说话,我都白教你了?!”
裴熠的嘴角动了动,没说话,只能讷讷闭嘴。
片刻之后,明镜道人又嘶了声:“还是太吵了。”
“我没说话……”
“呼吸心跳都太吵了!站一边去把气喘匀了再过来!”
“哦……”
他老老实实杵到了门边,遥遥看着那破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得似香灰一般,眉头微微蹙着,即便是昏睡中,也还是能让人觉得她十分难受。
往日看不出来,但真正把人抱在怀里时,裴熠才感觉到,她其实很瘦,抱起来一点分量也没有,轻飘飘的,那般蜷在他臂弯里,看似镇定,但其实手早就攥紧了他的衣襟,攥得指节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明镜道人才把手指从戚玦脉上挪开。
裴熠忙上前:“师父,她可还好?”
明镜道人只是一叹,手里整理着一包银针,他摇摇头:“不怎么好,这毒为师也没见过,是种慢性毒,能悄无声息致人眼盲,夺人性命,起初不觉,一旦入骨,便能以风卷残云之势掏空身子。”
裴熠只觉得喉间发紧……连呼吸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可……可还有救?”
明镜道人瞥了他一眼:“收起你那没出息的德行,我说她入骨了吗?”
“那……”
“有救,这种慢性毒通常得分几次下,她应当还没吃几次,至于解毒,若有解药当然是最好,没有的话便要费一番周折了,现如今为师先施针封了她的经脉再说。”
明镜道人说着,便捻着银针,从头顶到眉心,从手腕到脚踝,足足扎了几十针。
戚玦在昏迷中被扎疼了,时不时哼了几声。
裴熠的心被扯得难受,袖底的拳也越发紧攥。
直到针扎完了,他才道:“……师父,解药我去寻,求师父替我看顾好她。”
戚玦的面色更惨白了几分,就连嘴唇和指甲也瞧不见半分血色,他伸手探了探她的脸颊,冷得简直吓人。
指尖在她脸上游移片刻,又深深看了眼,裴熠才转身离去。
第154章 解药
一番折腾,已是薄暮时分。
春日傍晚的风细得能钻进人的骨缝。
如血残阳里,靖王府的墙头闪过一道人影。
寝屋中,靖王坐于案前,愁眉不展。
身侧,靖王妃侍奉着笔墨,见他神色不虞,她小心翼翼道:“……王爷可是在为玉珩之事忧愁?这孩子的确混账了些,竟惹下这等弥天大祸,不过王爷纵然忧心,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天色不早,王爷可要现在传膳?”
待她絮絮说完,靖王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未落在她身上。
见此情形,靖王妃只能习以为常般收声屏气。
忽然,猝不及防的踹门声打破了沉默。
只见暮色间,一人执剑而来,剑风飒飒,直逼靖王。
靖王妃吓得惊声尖叫。
靖王反应迅速,起身飞快抽了架上的剑与之抵挡。
剑刃相接,拉扯出或长或短的尖锐之声。
裴熠的打法不同以往,每一剑都似蓄满了怒火,直逼靖王要害。
这豁出命般的步步紧逼,连靖王都有些招架不得,气极怒骂:“小畜生!疯了不成!”
裴熠不为所动,冷着脸,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厉。
此番动静,引来了靖王府的府卫。
快刀斩乱麻,裴熠一剑划伤了靖王的右臂,趁此机会,他夺了靖王的剑,掷到八尺开外,随即反手将剑横在靖王脖颈上,将人死死控制住。
“谁敢上前!”他冷声威胁。
府卫面面相觑,眼见主子的命被拿捏住,纷纷小心翼翼杵在原地。
“平白无故发什么疯!?你要悖逆人伦不成!”
“平白无故?”他把剑又逼近了几分:“我倒想问问父亲,你平白无故下什么毒!”
闻言,靖王冷哼一声:“弄了半天,是为了这事?怎么,那丫头死了?”
见靖王竟还有心思调笑,裴熠愈加怒火中烧:“若真如此,这把剑就不会悬在父亲颈上,而是当场枭首!”
“世子!”
惊魂未定的靖王妃慌忙起身,许久才回过神来。
“……世子冷静!”
见是靖王妃,裴熠的语气平和了不少:“惊着母妃了,不过此事是我与他的恩怨,母妃还是先去陪满儿吧,这么大动静,莫吓着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