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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玉瑄一愣,随着丫鬟得直视看过去,目中表情有一瞬间凝滞。
戚瑶就在戚玉瑄身侧,自然也听到了,她冷哼一声:“还有什么可叙旧的?”
她一说话,戚家及随行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纷纷看向戚玉瑄。
但戚玉瑄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拍了拍戚瑶的手,对她们道:“无妨,我去打个招呼就回。”
戚玉瑄一去,戚瑶也没了心思,死死盯着姜家人的方向。
忽然,戚玫晃了晃戚玦的手:“五姐,咱们放河灯去吧?”
只见戚玉瑄和姜家人说话的不远处,便是眉江岸,那里有不少卖花灯的贩子和放河灯的男男女女。
戚玦忧虑地看了眼戚玉瑄的方向,不过转念一想,众目睽睽的,姜家人也不能作甚,便随着戚玫一并去了。
放河灯的时候,戚玫双手合十,对着那河灯默念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放进水里。
戚玦问她:“你这是许了多少愿?”
戚玫摇头:“没呢,就一个,我想嫁个长得英俊,家里有钱,无父无母,脾气好,还不纳妾的夫君,最好个子再高点,再聪明点。”
的确是一个愿望,只是长了点。
“五姐你求了什么?”戚玫问。
“什么也没。”
“没许愿你放什么河灯!?”戚玫惊道。
戚玦方才正想着楼上那些人,发呆的功夫河灯就已经飘远了。
戚玦岔开话题道:“你嫁的夫婿就不用官爵吗?”
却见戚玫轻哼一声:“功名都是男人的东西,只有银子才能攥在我手里,有钱我就踏实。”
说罢,她用手肘碰了碰戚玦:“五姐,你想要嫁什么样的郎君?”
忽地,戚玦心神一恍,看到远处画舫上有个一闪而过的玄色身影,很熟悉,只是一瞬间人就进了船内……她不敢确定,毕竟世上相似的人太多了。
更何况,裴熠这时候怎么会在眉郡?
戚玫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缓过神来:“怎么了?”
却见戚玫狡黠一笑:“我问你想嫁什么样的夫婿呢,你直盯着画舫看,是不是画舫上有什么好看的小郎君,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戚玦一愣,戳了下她的脑袋:“……你小小年纪把这些挂嘴边不觉得害臊吗?”
另一边。
虽一年多不见,但姜宜趾高气昂的德行还是一点没变,姜昱倒是收起了那副对戚玉瑄剑拔弩张的恶意,只是这姜家人一脉相承的傲慢还是丝毫不改。
戚玉瑄面不改色:“姜姑娘可是有事?”
“这么生分做什么?”姜宜盈盈一笑:“说来,我本该叫戚姐姐一声大嫂。”
却见戚玉瑄眉头一皱:“姜姑娘慎言,我如今尚未出阁,姜姑娘这话是要坏我清誉么?”
戚玉瑄说话难得的直截了当,不留情面。
闻言,姜宜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戚玉瑄,姜戚两家此前结亲,无非是因为姜家即将调任盛京,却也在眉郡驻守了许多年,于情难舍,而戚家也借此多一条在盛京的人脉罢了。”
所谓于情难舍,意思是,姜家不愿意放弃在眉郡这许多年积攒的人脉,而戚家乃眉郡大族,想要与戚家联姻,也是为了保证姜家在南境的势力。
姜宜续道:“就因为一些琐事,而破坏了两家姻亲,戚姑娘不觉得可惜吗?”
姜兴之死于姜家而言不过就是一桩“琐事”,戚玉瑄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今姜家不介意冰释前嫌,和戚家重新联姻,不知戚姑娘的意思如何?”姜宜婉转笑着,可眼中仍是无法忽视的傲气。
戚玉瑄面无表情的脸转瞬一笑,见戚玉瑄笑了,姜家兄妹以为此言可行,面色也舒缓了不少。
谁料,戚玉瑄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姑娘和小伯爷学孔孟道,读圣贤书,该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吧?”
姜家兄妹一愣,只听戚玉瑄又道:“姜家的媒人已经来过多次,家父家母以三番推拒,父母之意便是玉瑄之意,不敢有违,如今姜姑娘这般要我回应,是为私相授受,私定终身,于理不合,于德有亏,敢问姜姑娘和姜小伯爷可是要陷我于不义?”
姜家兄妹听着戚玉瑄的话,面色愈发铁青,姜宜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口中却道:“戚玉瑄,别给脸不要脸,这桩婚事本就是各取所取,别好像自己多清高一般。”
戚玉瑄依旧面色无波:“玉瑄并无此意,只是婚嫁之事,一切听从父母安排,玉瑄不敢自专。”
姜宜冷笑:“你不就是想攀盛京豪门的高枝儿么?你以为自己能凭什么?凭你这张寡淡的脸?还是自诩出众的才德?就你这些,在盛京根本上不了台面,我大哥家世才貌那般出众,什么样的盛京贵女不能娶,非要娶你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女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