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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大领主这才缓过神来，盯着小姑娘转身离去的背影，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妖狐领主连忙低声说道，“咱们这位小姑娘，是很有主见的。”
“那个……如果想让她帮忙的话，最好开口直言。”
银月大领主久久未曾出声。
不知为何，就在方才那一瞬，瞧着竟觉小姑娘全身上下似在发光，光芒万丈流动，几乎让人难以直视。
她跟明月像也不像，但却同样让人无法忽视。
小胖萧肃一行人面面相觑一眼，更是没敢出声，见姜奈转身离开，忙匆匆跟着离去。
开玩笑，小奈把那位银月大领主都怼得说不上话来，他们又敢讲什么呢？
姜奈能感受到自己心绪不稳，故而默不做声掉头离去。
其实很多话压在心底一直不吐不快，心里也清楚对着银月大领主情绪爆发甚是不明智。
只是……
方才实在没法抑制住情绪。
脑海中翻腾着过去，翻腾着现在，翻腾着未来。
当姜奈冲出大领主府时，便一手撑着路旁的树，胃里翻滚着吐了。
一时间思绪仿佛又拉转到数千年前的某一日。
殷红如血的夕阳下，城墙巍峨连绵。
依稀仿佛能看清，两道熟悉的身影被人推出城楼。
古郦国成片成片的城墙上都染着血。
他们搀着那位连路都快走不动的王，颤颤巍巍站上高高的城楼。
一字一句都顺着风落在她耳中。
大致意思是：尊敬的女王陛下，退兵，抑或是看着母亲和妹妹死在自己面前，选一条路吧。
“小奈，小奈你怎么吐啦？”小胖飘渺的声音在她耳畔来回飘荡。
姜奈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的脑子稍微清醒点。
可浮光掠影不住在她面前闪闪现现，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年代太过久远，她都快记不清当时的事如何发展。
只隐隐记得母亲那张冷漠又疏离的脸孔，不停在自己眼前晃动、晃动再晃动。
她冷冷的声音，似乎还在脑袋里回荡：
【决不能退！】
第1461章 能不能让我自己选择？
【陛下是一国之君是天下之主，兵临城下却临阵退兵，岂非成全天下之笑柄？】
【不能退，决不能退！】
【为帝者必须果断决绝，你莫要叫我失望。】
有些事姜奈从未主动去回忆过。
但就是这么奇怪，那些痛苦的往事，时而就会如记忆碎片似的浮上心头。
突然就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只记得当时叫了一声“母亲”，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与玉和自刎于自己面前。
【不！】
明明她距离城楼，就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却束手无策没法保住她们。
【能不能让我自己选择？母亲！为什么你次次要给我拿主意做决定，次次都不让我自己选呢？】
她突然就想起来了。
似乎当时自己一瞬间仿佛凝固似的，僵在原地。
似乎还十分难以置信。
因为母亲是那么那么爱玉和，她怎么就舍得拉着玉和一块儿自刎？
这几乎成为她往后一生的梦魇。
多少次从梦中惊醒，都没法回顾过往。
记忆的闸口一旦拉开，便犹如洪水猛兽似的，将自己冲击的几近支离破碎。
姜奈模模糊糊间，只听到小胖他们惊叫，“小奈你怎么吐这么厉害？”
“哪儿不舒服啊？”
“肯定是之前吃撑了啊！”
“你闭嘴。”萧肃没好气地将他推到一旁，伸手扶住姜奈轻轻唤了两声。
就小胖这智商，也不知怎么活到当下的。
小奈这哪里是吃撑才吐的？
她应该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吧？
看脸色如此惨白，满头大汗又似乎头重脚轻站不住的样子，把萧肃宁枫吓了一跳。
“没事。”姜奈扶住一旁的树，努力稳了稳心绪。
然而脑袋一时紧过一时的发疼，让她再也难以撑住身体，一个栽倒猛然朝一旁歪去。
奚琢与小胖连忙伸手扶住。
宇文幽难掩讶色问道，“这是怎么了？还是快找家医馆给她看看吧。”
小胖频频点头，就见大领主府中门又开了，妖狐领主与银月大领主匆匆走出快步上前。
“快，先把人扶进去。”妖狐领主面色大变地说道。
府里设施好，而且整个银月城都在大领主掌控之下，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称心如意的大夫给小奈诊治。
故而小胖萧肃他们全都齐齐点头，不带犹豫地就要把姜奈给扶入府内。
宇文幽站在一旁脸色略有几分难看，“小奈就是在大领主府才犯病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带她住别处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