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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久,宁诃回神,发现身侧已无一人,有些怔愣问:“安王呢?”
芷云:“娘娘,安王殿下早已回屋歇息了呀,您方才还和他打了招呼呢。”
“是么?”宁诃听罢眉头一皱,实在想不起来有这档子事儿。
芷云只应道:“是的。”
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操劳过度,宁诃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她依依不舍地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接着迈步走了出去。
可紧接着,她又立时停下脚步。
抬手轻捶了下儿脑袋,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可到底忘了什么,她又一时想不起来…………
一旁的芷云看见自家主子脸色不佳,便问道:“娘娘是否身子不适,可要奴婢请太医过来?”
原本就因为云照的事筹谋了一夜未睡,现下宁诃倒真有些头疼,听到芷云询问,她也只能点头。
收到命令的芷云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太医院赶去,待她请来太医,宁诃已经兀自躺到了床上。
“冯太医,我们娘娘身子不适,烦请您替我们看一看。”床旁,芷云将一块丝帕放在宁诃纤细的手腕处,面露焦色道。
冯咎闻言立即道是,捻起两指为宁诃把起了脉。
不消片刻的功夫,他缓缓站起身。
“冯太医,我们娘娘怎么样?”芷云蓦地问道。
冯咎微微弓腰道:“回娘娘,您的身子并无大碍,想来是作业没休息好所致,待微臣回去开个安神的方子,您服下后便会觉得好上很多。”
帷幔后,宁诃有气无力地道了句好,接着便不再出声。
直到芷云端着汤药前来,宁诃盯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瓷碗,倏然间记起自己今日骗云照进宫的目的,是为了拿掉云照腹中的胎儿。
想到方才与云照的大段对话,她有些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道将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自己非但没有珍惜,反而拱手把云照诱去了屋里。
脑袋当真是不灵光了。
心里忍不住腹诽了句,宁诃干脆放弃了,左右人在她慈宁宫内,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儿,如此,就只能静待下回了。
第46章 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强灌?
一夜未曾阖眼。
云照侧躺在榻上,墨发随意披散,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同样的,自昨日将人“赶”去偏殿后,宁诃便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
期间,她曾多次出现在偏殿大院,心想着自己到底是该诱骗云照喝下滑胎药还是直接强硬灌下。
诱骗?不可。
眼下天色已晚,若自己这时敲响云照的房门,岂非落的个“不矜持”的坏名声?
强灌?也不可。
宁诃心里衡量着,又立即矢口否决了。
她想,如今云照好容易肯给她一个正眼,贸然举动可不就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和谐?届时云照厌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
心里不禁纠结起来,宁诃难得的失眠了。
偏殿大院回旋着她细微的脚步,云照躺在屋里,听着外头来回不断的动响,烦不胜烦。
但他又实在不愿同宁诃过多啰嗦,便只目光怨怼地望了眼半掩的窗户,接着翻身面朝了里侧。
晚夜寂寥,院内的树叶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直至天色将亮,云照才终于眨了眨酸涩的眼角。
一夜未曾见到宁诃有所动作,他心下虽疑惑,但更多的是打心底的轻松。
穿好衣裳,他缓缓推开门。
入目的是宁诃微怔面容,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正欲开口询问旁边那宫女现在何时,宁诃忽然讲话了。
她看着对面形如修竹的人,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爱意,“可是饿了?我唤人去替你准备早膳。”
说罢,她扭头看向身旁的芷云,嘴巴还未张全,云照便冷冷打断道:“不必。”
宁诃听后眉眼透出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换上一副笑脸,有些讨好意味道:“是么?那便是渴了?我…………”
“本王说了,不必。”话讲一半,云照不耐地再次打断。
在这慈宁宫内住了一夜,他并没有发现宁诃有什么的怪异举动,左右懒得再等了,他干脆道:“戏也演足了,太后娘娘可满意了?”
话毕,宁诃心头蓦地一颤,眼神不由飘忽起来,“你、你在说什么,哀家听不懂。”
“听不懂?”云照闻言轻嗤,说话不由掺杂着阴怪道:“费了半天劲将本王骗至皇宫,目的是何,不用本王再多说了吧?”
他想,宁诃出身名门,身上必然肩负着家族的使命,虽已贵为太后,但毕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想要撼动朝政还是可望不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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