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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勉直接懵了。
“你!又打我做什么!”他半羞半恼地捂脸斥问。
云照冷哼道:“日后若再这般敷衍,你就不必再讲话了。”
裴勉那叫一个委屈,但也只能悻悻道是。
午后。
懒散地躺了半日,大抵是累了,云照偎在裴勉怀里又睡了一会儿,裴勉脸上掌印未消,明明还气着,但每每面对眼前这安静乖巧的可人儿,他却如何也气不起来了。
“下次若再打我,定给你点儿颜色瞧瞧。”裴勉盯着云照恬静的睡颜,眼底透着不自知的宠溺。
耳后一阵酥麻感,云照眉头微蹙,不舒服地在裴勉怀里拱了拱,裴勉遏制不住地欣花怒放,又忍不住在云照额间吻了一下。
若是平日里也这般乖巧该多好,他心道,那自己也就不用日日提心吊胆了。
不过么,现在也好。
只要是云照,怎样都好。
第22章 皇叔,今夜留下来陪朕吧
“殿下,宫内急报,昨夜有刺客混入皇宫欲行刺陛下,被暗卫及时拦下了。”
久违的缠绵堪堪结束,云照还未来得及细细回味便听到了下属的汇报。
微风拂过轻拧的眉头,他放下手中茶盏,问:“陛下可有受伤?”
下属道:“据属下所知,并未。”
云照颔首,又问:“行刺者现在何处?”
下属:“回殿下,还在牢内审问。”
云照若有所思,“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
皇宫。
大概是受了惊吓的缘故,云昇自半夜起忽然高烧不退,早朝自然而然地去不了了,一众大臣在金銮殿内等了又等,最终等来了云照退朝的口谕。
待群臣离去,云照原地思忖了片刻,正打算去牢内会一会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裴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你觉得会是谁?”裴勉看着云照深沉的侧颜,问道。
云照内心的第一想法是云褚,但他转念一想,云褚那孩子虽对云昇存有妒心,但没那么大胆子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派人行刺。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云照抚额叹道:“暂时不知,我先去牢里一趟,看看能不能审出些什么。”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裴勉担忧云照的安危,便道:“我陪你。”
云照应了一声,头也没回。
牢房内。
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裴勉跟在云照身侧,不由得掩住口鼻。
云照一袭白衣加身,放眼望去,与这腌臢之地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啪———”
忽然,一阵细风掠过眉梢,耳边是狱卒狠戾的淬骂,夹杂着声声的隐忍呜咽。
云照侧首望去,只见牢门之后,一身着囚服的男子被捆在十字木桩上,胸前一片血肉模糊,随处可见外翻的皮肉,污秽的囚服几乎是半挂在身上,只看着便叫人心惊胆战。
许是察觉了囚犯的目光,那狱卒扬起鞭子咒骂道:“还有心思神游,看来是教训得还不够啊?”
说完,他大手一挥,鞭子应声落下。
囚犯一声闷哼,凌乱的发丝后是一双吃人般的眼睛。
狱卒见此更是愤怒,作势就要抽第二鞭。
“慢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声线,那狱卒不耐地回头,正准备开骂,蓦地瞧见云照的脸,当下一惊,立即舔笑着问:“小的不知安王殿下在此,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殿下勿要责怪。”
云照未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那囚犯跟前,冷声问:“你便是昨夜行刺陛下之人?”
囚犯淬了口血沫,森笑道:“是又如何?”
云照脸色沉了沉,转而问狱卒:“可有审出些什么来?”
那狱卒闻言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嘴硬得很,小的已经拿鞭子抽了他一个晚上了,这家伙愣是没吐半个字出来。”
云照听罢眸光微敛,想起还在病中的云昇,他默默攥紧拳头,思忖着走到囚犯跟前,道:“说吧,是何人指使的你?”
一声嗤笑,那囚犯露出两排森森白齿,十分恣意道:“是谁指使的我,安王殿下不妨猜一猜?”
云照冷眸眯起。
见此,那囚犯笑得愈发猖狂。
“放肆!”狱卒见囚犯这般肆意张狂,生怕惹得云照不悦,扬起手中皮鞭猛地抽了一下,指着那人道:“安王殿下在此,尔等竟敢如此嚣张,真是不要命了!”
囚犯脸上赫然多出一道血痕,但也仅仅低声哼了一下,紧接着牢房内便再次响起他瘆人的哑笑。
狱卒气坏了,一边用余光观察云照的反应一边就要挥鞭再次抽打。
血腥的味道挥之不去,本就阴暗潮湿的囚笼此时此刻显得更叫人烦躁,云照不堪其扰,最终抬手拧眉道:“先住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