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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周暄暝就明白萧景轶这突然来的怒气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必是今日对方靠近师尊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
想到师尊身上有他烙印的痕迹,就像被标记了属于他的一样。
周暄暝心中一时有些羞涩,一时有些自己和师尊的事情被别人知道时的窃喜。
他坦坦荡荡还剑入鞘:“是我怎么了。”
萧景轶骤然揪住周暄暝的领子,咬牙切齿:“混蛋。”
“师兄你这虚伪的样子真让人讨厌。”周暄暝眼中划过一丝讽刺,一拳打开扯着自己领子的人:“你敢说自己心底没想过这样对师尊?你敢说你没有幻想过师尊?只不过因为留下这痕迹的人不是你罢了。”
兄弟多年,萧景轶的想法,周暄暝不用猜就知道。
被戳破最隐秘的心思,萧景轶气势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因为今日看到那些痕迹的一瞬间,他第一反应是愤怒,第二反应竟然是想狠狠的覆上去,抹掉师弟留下的痕迹,给师尊打上自己的烙印。
他和二师弟,谁也不比谁高尚。
都一样龌龊,对师尊心怀不轨。
被噎了一顿的萧景轶,冷静下来,想起另一个问题,二师弟做了那样的事情,为何师尊没有显露半分生气的样子。
这太不合理,如此过分的举动,师尊应该会生气冷淡二师弟才对。
“师尊不可能不生气的,你用了什么手段?”萧景轶拧眉冷声质问。
周暄暝笑了一声:“师兄是在质问还是想偷学?”
萧景轶一时难堪,正欲反驳,少年浅淡疏懒的声音响起:“师兄可别想了。虽然合作,但师尊喜欢谁,你我各凭本事。”
“谁要偷学了!”萧景轶耳根半烧,掷地有声的反驳,随即甩门离去。
但显然很没有说服力。
……
这头二人闹了一场,没什么结果的不欢而散。
另一头。
苏和却是坐在床头,心间发凉。
今日的试探,长思和景钰才是正常弟子该有的心态,景轶的反应显然太过激烈。
她仔细回想了以前同大徒儿相处时的状态,似乎越发佐证心底的猜测。
景轶居然怀了同暄暝一样的心思。
苏和脑子发蒙。
不明白一切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她教的徒弟,居然一个两个都生出这种大逆不道念头,这让苏和不知是该生他们的气还是该气自己作为一个师父角色的失败。
更让她心凉的是,如果是这样,那么岐渊的死,两个徒儿都有了充分的动机。
两人显然是达成了什么条件,合作杀掉岐渊,而这件事情发生的源头是她——苏和。
疯了,简直疯了。
两个徒弟联手害人就为了铲除她身边的感情因素。
在此之前,哪怕暄暝亲口承认过自己的偏执和本性,但对徒弟强大的滤镜和美化,让她在后来少年变回原来样子后,心头非常自然地自己找了借口,认为徒儿只那一瞬间不理智。
但此时此刻,苏和突然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一点,她的徒弟根本不是她眼中以为的样子,两个人真正的样子和她认为的根本不一样。
两人在她面前的时候,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呢?
砰砰砰,一阵门响。
“师尊。”
熟悉的少年声音传来。
苏和心头猛地颤了一下,屏住了呼吸。
两息时间,她才反应过来,看着门口挺拔的少年身影,敛起心底的翻涌的情绪,坐在榻边,放松一下情绪,脸上端起熟悉的云淡风轻,缓缓开口:“何事?”
周暄暝听到师尊的声音道:“师尊徒儿进来了。”
说着推开门走了进来,而后转身关上门。
这不经过她同意的样子,苏和心下眉头直皱,放松了姿态不显出异样:“何事不能明日再说,一定要这时候来找为师。”
周暄暝敏锐的察觉到师尊语气和往日的不同,师尊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但这感觉很细微,他在心头记了一下没表现出来,如往常一般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害的看着苏和:“是徒儿打扰到师尊了吗?徒儿错了,我只是想问问师尊……涂药了吗……”
说着,周暄暝走到苏和膝前,骨节分明的手拉住苏和垂在一侧的宽袖,垂头语气温软:“师尊不要生气,徒儿以后会注意的。”
往日不觉得有问题的事情,今日越看越看觉出不对。
这离得也太近了。
还有,话里话外说自己错了,可行为上非但不退,反而是更进一步。
若是真觉得错了,这时候就应该告罪离开,而不是抓着她的袖子,站在这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