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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峥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像魔术箱里突然变出来的惊喜。覃峥毫不客气抓住斯槐的手:“想你了。”
斯槐的五官皱成了一团,表情实在可爱得让人忍俊不禁,他挣开覃峥的手:“太恶心了。”
覃峥坐到他身旁空椅子上,覃峥转头四下环顾,宴会厅里人已经很少了,周围都没有谁在注意他们,于是他离斯槐又近了些,两人膝盖抵着膝盖:“真的,听说你今天要参加这个晚宴,我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斯槐撩起眼皮,这才看清,覃峥脸上有一圈胡渣,头发稍乱,看得出来打理过的痕迹,但效果不佳,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看来是临时被人从箱子里翻出来套上,覃峥:“听说你今天要参加这个晚宴,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都快结束了,有什么好来的。”斯槐摆摆手,“回去吧。”
覃峥扶住他的手肘:“我送你。”
“我又没喝醉……看我干嘛,我真没醉,这点酒不至于。”斯槐揉揉太阳穴,“我还要等容攸。”
“没醉也肯定不舒服,你也不想小遇看见你这副模样吧?”
“小遇早就睡了。”提起女儿,斯槐垂下双眸,语气有点儿落寞,“我总是很晚才回去。”
覃峥低头看腕表,突然抓起斯槐的手腕:“现在不算太晚,我们走,小遇一定在等你!”
“什……”斯槐猝不及防被覃峥带起来,“我还没跟容攸说……”
他话音刚落,就见容攸和阮静双一前一后从大门走进来,两个人有说有笑,阮静双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娇羞无比,容攸一扫眉宇间的阴霾,笑得眼睛弯成两条缝。
覃峥挑眉,看看她们,又看看斯槐,斯槐用同样的表情与他对望,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人家两个都没牵手,覃峥好意思么?斯槐一巴掌拍掉覃峥抓着自己的手,清清嗓子走上前:“恭喜啊。”
容攸龇着的大牙一下收回去,此地无银地回:“恭喜什么?”
斯槐也故意不说,目光落到阮静双身上:“还以为你今天情绪不佳,需要我安慰安慰呢,看来现在佳人在侧,不需要弟弟我了。”
容攸一拳捶到斯槐肩上:“不要胡说八道!”
“好了好了。”阮静双伸手包住容攸的拳头,把她的手按下来,“你们俩幼不幼稚。”
斯槐背着手笑眯眯地看她:“阮小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阮静双脸还红着,她紧紧贴着容攸的手臂:“还早着呢。”
容攸挑衅似的看向覃峥:“覃将军,我们也是一家人了。”
斯槐:“……”他还真是喝多了,怎么跟容攸说几句话,转头就把覃峥给忘了。
覃峥瞥了一眼斯槐,虽然他很想立即应下,但此时此景,只好含笑道:“还在努力中。”
说完,他立即去瞧斯槐的反应,斯槐并没有反驳,覃峥心里欢喜,也感到意外。
出差一趟回来,他们的关系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
在场都是熟人,也没多客气,互相聊了几句,斯槐告辞回家,容攸还要留下来和工作人员进行今天最后的工作对接,覃峥刚来就走,还真如他所言,是来接斯槐回家的。
“盛情难却”,斯家的司机提前下班,斯槐坐上覃峥的车,由覃大将军亲自“护送”回家。
独处的氛围也不再尴尬,斯槐把副驾的窗户打开,手撑在窗沿边,让风吹散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
覃峥又操心起来:“喝了酒这样吹风容易头痛。”
斯槐闭着眼睛装没听见,覃峥在路口红灯时停下,伸手轻拉斯槐的胳膊:“乖,我开空调。”
斯槐没有挣扎,仍闭着眼睛,嘴上抱怨:“还是那么啰嗦。”
覃峥:“很早以前就想说,如今可算能光明正大吐槽我了,是吧?”
斯槐偏头装睡,覃峥拨开车载广播,温柔的女声正在播报新闻,夜色中路上车流不息,市区禁止鸣笛,倒也不算吵闹。女声轻缓地念着下一则消息:“今夜我国中部、东部大部分地区将观测到流星轨迹,据气象台预测,流星将于午夜零时四十分左右穿过大气层……”
“哎,今晚有流星……”覃峥转头,发现斯槐呼吸平静,睡得很安稳,他轻叹一声,调低了广播的音量,降低档位,放慢了车行的速度。
斯槐本意是装睡,他虽然觉得现在和覃峥相处算得上自然,但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聊些什么,索性闭眼假装小憩,没想到这一闭,竟还真睡过去了,等他醒来时,覃峥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看手机,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斯家门口。
“怎么不叫醒我?”斯槐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覃峥立即一同下来:“看你睡得香,没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