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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阮钊气得一掌拍到椅背上,“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竟然这么想爷爷,谁把你带坏了,是那个容攸吗?!”
阮静双的声音逐渐大起来,她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不是!我从来就不是您以为的那个样子!您别再牵扯其他人了!”
“是我在牵扯吗?是你变了太多,静双,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你爸爸妈妈。”
“你别说了,别提我爸妈!!”
“静双啊,你就不能听话些吗?”
“别说了!你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我不是,我做不到。”阮静双忽然一把抓起先前阮钊随手放在前座中间的手枪,“我不要做你的孙女了,我还给你!”
“你干什么——小双!!!”
覃峥和容攸在病房外守了一整晚,还好阮钊及时伸手,那一枪才没有打中心脏,而是打到了阮静双的肩膀。到医院后阮钊也气急攻心倒下了,覃峥赶紧托人联系阮钊大儿子,阮静双的大伯。
凌晨过后梁云闲也赶到了医院,他比覃峥更有意识,第一时间找人封锁消息,没让媒体闻着味儿进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说一声,我说呢看表演看一半,一转头少了那么多人。”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
梁云闲抱臂靠在墙上:“怎么搞成这样了……”
他问覃峥,覃峥问谁?阮静双还躺在ICU观察,阮钊也被送进了心血管病房,连梁云闲都知道这时候阮钊不能倒。
几个人坐在病房外,深夜的医院走廊安静得可怕,容攸哑着嗓子开口:“为什么只通知小双大伯,她爸妈呢?”
覃峥和梁云闲对视一眼,梁云闲开口道:“都牺牲了。”
覃峥他们父亲那一辈,真正优秀的是阮静双的父母,两个人少时在军营相识,携手
很多年前,八方九方十方还叫八幡大区,是整个星辉国最乱的地区之一,战后的流民、恶霸、土匪全部聚集到八幡区,把那里变成了没有制度、法律监管的烂泥潭。
其中甚至有人集结了武装势力闹“革命”,阮静双的父母受命前往平息叛乱,发生意外,双双牺牲。
那时别说阮静双,就连覃峥和梁云闲都还小,对此毫无印象,许多细节也是长大了听长辈们提起。这一辈里最出色的两个人没了,其他“二代”们大都高不成低不就,将军们只好把希望寄托到孙辈们身上……
天蒙蒙亮时阮静双的大伯驱车跨城赶来,覃峥他们这才离开,临走时容攸叫住覃峥:“能不能留个电话……小双醒了麻烦告诉我一声。”她只有阮静双的联系方式,能知道阮静双的消息,只有靠覃峥了。
覃峥拿出手机:“好。”
容攸疲惫地说:“谢谢。”
覃峥回家时斯槐没起床,人一到冬天就犯懒,他听到了开门声,但不想动弹。
覃峥进卧室后斯槐把脸埋进枕头里:“你身上怎么什么味儿都有啊……好难闻。”
当然什么味道都有,宴会厅里一些人没有藏好的信息素、男男女女的香水、医院的消毒水味儿,还有……
斯槐鼻子一动,翻身坐起来:“怎么还有血的味道?”覃峥的衬衫上到处都是蹭的血迹,斯槐掀被子下床摸他:“有没有受伤,这是谁的血?”
覃峥拉住斯槐,弯腰抱住他,埋头在斯槐颈侧深吸一口气。
拥抱的力度很大,斯槐挣扎一番没有挣脱,至少知道了覃峥没受伤,他妥协地回抱覃峥:“臭死了。”
覃峥没说话,悄无声息地放出信息素,斯槐吓了个激灵:“你干嘛突然……”
他话没说完,信息素就不受控地跟着钻出来,覃峥抱着他跌坐到床边,斯槐伸手推覃峥:“放开……”
覃峥抱着他不肯松手:“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就好。”
他看起来比易感期那几天还可怜,斯槐不动了,覃峥安静了一小会儿,抬头亲斯槐的侧脸,斯槐这回无情地按住了他的脑袋:“先洗澡!”
覃峥侧身倒在床上,盯着斯槐,突然轻笑出声,斯槐感到莫名其妙,抬手拍了覃峥一下,拍完又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儿嗔怪,没忍住也跟着覃峥一同笑起来,两个人傻笑半天,斯槐才终于骂道:“神经,到底发生什么了?”
覃峥洗完澡出来把阮静双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听得斯槐颇为唏嘘:“阮小姐这日子过得也太不容易了。她的伤势怎么样?”
“子弹卡在肩胛骨里,没伤到要害,今天没什么意外就能出ICU,然后得静养。”之后覃峥还要去警方那里了解绑架事件的详情,如果只是普通绑架倒还好,把人关了就行,但如果背后还有其他人指使……如今阮钊和阮静双齐齐躺在医院,阮静双大伯又是个不怎么能扛事的,就算是冲着他们四家的交情,他和梁云闲肯定也得帮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