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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传来树叶沙沙的声音,和着一个人的低吟。
“方荀。”
这个声音好熟悉。
“方荀。”
低吟变得有些亲昵,一只手轻轻的拂过苏淮安的脸,指尖的凉意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我是为了你啊,方荀。”
苏淮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要开口,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什么东西滴在了他的脸上,甜腥的气味让他起了一身疙瘩,那是,血。
“我是为了你啊,方荀。”
声音陡然清晰,让他陡然想起这个人是谁。
阿爹!
他想要叫他,口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咚!咚!咚!咚!咚!”
他听到了一阵敲击声,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与他们将钉子钉在他脚背上的声音一模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方荀,阿爹疼!方荀!”
苏淮安慌乱,拼命地挣扎,身体却一点也动不了。
阿爹!阿爹!
黑暗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宋方荀,他们都是你害死的。”
他慌忙摇头,想要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
“你还会害死更多人!”
不是的,不是的!
我没有!
“没有!”
苏淮安猛然惊醒。
是梦。
胸口还是好难受,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喘不过气。
他缓了好一阵,才好一点,用手匆忙擦掉脸上的眼泪。
“淮安。”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他吓得一激灵:“师......师父。”
长琴缓缓落到小船上,弯下腰,帮他擦掉脸上的泪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长琴明了,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只有今天。师父,是不是,魔心?”
长琴坐在小船上,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应该是,吓坏了吧。别担心,梦里的,都不是真的。”
他的声音温柔,让苏淮安绷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他原本想装得坚强一点的,但这一刻,他却装不下去了。
“我好害怕,”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我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我好难受。”
“用不了多久了,淮安,很快它就不会再继续缠着你了。”
......
长琴划动着船桨靠岸,抱着苏淮安往屋子走。
苏淮安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现在是什么时候?”
“下午了,是你吃饭的时候。”
“他还没有回来。”
长琴自然知道他指什么:“他以往回来得也晚,只是昨天回来得早。别担心,不要紧的。”
苏淮安知道泽祀的能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他的心好慌,总担心他会出事。
长琴也猜到了,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晚上,泽祀回来。
泽祀一进门就看到了长琴,愣了一下,才有些迟疑地道:“你不会要监视我们一晚上吧?”
他不说长琴差点忘记了,忍不住数落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淮安现在的状态,你怎么可以对淮安做那种事!”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长琴惊了:“你的意思是,你今天还要做?”
“不可以吗?”
他问的真诚,让长琴有些崩溃:“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淮安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呢!你就这样折腾他!若是因此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知道了。我会小心。”
长琴真的有些怒了,还想再说什么时,却被一股力量猛然推着,撞出了屋子。
碰的一声,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长琴愤然想要将门砸开,却听到里面泽祀淡淡的声音:“你若想看我们亲热,我倒不介意,但淮安可能会害羞的。”
长琴算是理解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了。
他还真一时没有办法。只能在外面道:“你就再忍几天不可以吗?至少等淮安的骨头长好之后。”
“知道了。”
之后,屋子里就没有了任何声响,长琴知道,是泽祀下咒了,很明显就是让他走的意思。
他无奈,只得离开,只期盼着他真能忍得住。
屋子里。
泽祀上床后就一把抱住了苏淮安,亲了亲他的唇:“想我了吗?”
苏淮安却没有动:“你今天沐浴用了牡丹花。你之前明明都是用的无患子。”
泽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声音却依然亲昵:“淮安,我特意换的,让我们晚上的感觉更~好~些~”
苏淮安却没有受他话的影响:“你在掩盖气味。你受伤了!”
泽祀闻言一下子愣住了。
苏淮安原本只是猜测,但现在见了他的反应,才知道他猜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