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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
他猛然转身,走到门边问刚才的守卫:“你刚刚说的......”
眼见着守卫的目光逐渐阴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鲁莽,华音若是会告诉他,便不会费这些心思了。
他慌忙道:“你刚刚说的帮我取书,麻烦快些,我今天就想要。”
那人似是没有怀疑:“只是书啊。”
时珩笑着问道:“不然你以为还能是什么?”
那人的表情陡然变冷:“还能是什么?”
时珩打着哈哈道:“是啊,还能是什么。就这,我进去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入屋内,将门关上。
他刚刚只是猜测,并不确定,但那个守卫的表现明显有问题,他或许,真的猜对了。
是淮安。
淮安被他们抓住了。
怎么办?
以他现在的能力,要闯出这片院子都不太可能,更何谈去救淮安。
不能硬闯,只能先稳住华音,找机会出去。
时珩的手指紧握,他还是太弱了,若是他能再强一点就好了。
......
疼。
好疼。
明明已经流了那么多血了,为什么脑子还是那么清醒。
他能感觉到他们在用烙铁烫他的伤口,疼痛和烂肉烧焦的恶心气味,让他想吐。
但他的喉咙干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他无法感受时间,无法入眠,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无休止的痛苦。
“诶呀呀,真可怜。”
华音的声音暂时阻止了那些意欲动手的人。
他们站在两边,恭敬地道:“公主。”
华音捂住鼻子,缓缓走到了苏淮安身边,从上到下的看着他,他的上衣被撕碎,身上满是刀口,烧伤,那些人下手很重,有一片已经剜得只剩下了白骨。
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开始发炎,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这才过了两天,你便是这幅惨样子了。所以我才说,何苦要这么为难自己。
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将魔心给我,我帮你消解你的痛苦。
让你好好睡一觉,干干净净地上路。如何?”
苏淮安已没有来时的气焰,在听到华音的话后,他犹豫了。
太疼了。
而这只是两天而已。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快些摆脱这些痛苦,怎样都行,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华音见他半天没有说话,笑道:“还没想好呢?没关系,我时间很多。”
她说着就欲转身。
“等一下!”
苏淮安的声音嘶哑,因为脖子上的伤口,只是说几个字就痛苦地咳出了血来。
华音闻言笑了,转身看着他:“想好了?”
“我......”
他咬着牙,那几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知为何,他刚刚突然想到了泽祀,想到了泽祀的话,想到了他还没有完成的事。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去死。
华音盯着他:“你,如何?”
苏淮安却再没有说一个字。
华音的眼眸闪出了寒光:“不错,毕竟是穷奇养出来的人,一样愚昧,固执。
苏淮安,你现在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她恼羞成怒地看着铁架下的人:“父亲可是已等得不耐烦了,现命我来传令!若你们在玄灵元君回来之前还未将魔心逼出来,到时死的,就是你们!”
众人闻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跪了一片:“公主,这魔心怎么可能是说取就能取出来的!”
“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你们的生路,”华音看着苏淮安,不怀好意地道,“在你们面前。”
众人的眼眸一时间都转向了苏淮安。
他们深知华音公主不是说说而已,只是杀几个手下,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想要活命,只有舍命生剖魔心,亦或者,折磨苏淮安。
他们拿起刑具,围了过去。
苏淮安惊慌地挣扎,想要逃。
“不要......不要......额啊啊啊!”
华音无视这里的混乱,转身离开。
她像是要甩掉满身晦气一般,甩了甩袖子,对手下道:“你在这看着,药效过去了,就泼醒了继续喂,让他一直保持清醒。”
“是。”
......
千羽走到窗边看着下面,正是晨间,早市相当热闹。
但这些却并未让他有丝毫的放松。
他将印光带回了东方离尊上宅子入口最近的一个城镇。
他现在是戴罪之身,没办法回去,只能由单凌进去,将发生的事一一通报,问问尊上,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原本三日的路程只行了不到两日,但单凌回去的时间已超过了三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