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骞岩裂唇一笑,模样让人恨不得打一拳:“如果不这样,怎么能看到温大公子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温醇垂下了眼眸,他并不生气,反而有些哀伤:“你没告诉过我会死人。”
骞岩冷笑一声:“事情都做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你明知女魃的事对穷奇来说多重要,难道还不能猜出来会有人因此受牵连么。
只是原本该死的是苏淮安,却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穷奇留下了他。”
温醇不解:“你们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一个凡人竟然能与我们平起平坐,甚至压在我们上头,多么令人厌恶,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温醇嗤笑一声:“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没用,又自私自利的人,才会在意这些。”
骞岩的冷眸恶狠狠地瞪了过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怒意:“我不是来吵架的。后山你也去了,有消息吗?”
“她在。”
骞岩不由地向前走了几步,眼睛急切地盯着他:“当真?”
“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那么强的灵力,只能是她。”
骞岩眼中的怒火一扫而空,他忍不住笑道:“终于,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是一回事,能不能将消息传出去是另一回事。
穷奇对这件事仍有疑心,并未解除封锁。”
“封锁是在,但东方各地掌事者仍需将各地事务呈给穷奇,每天进进出出的仍有些人。我已查清,只要有他的腰牌,就可以自由地出入。
你帮我拿到腰牌,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给圣女。”
“但他并不信任,又如何拿腰牌。”
“你从圣女那出来,他自然不信。但,你长着这张脸,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
千羽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往主屋走。
虽然尊上对外说禁食,不允许任何东西被送进来,但院子里本身就有充足的食物。
在尊上派来的几个看守中,还有一个厨师和一个医师。
让他过来,应该也只是为了让他好好照顾苏淮安。
看样子尊上虽然生气,但还是无法做到真那么严厉的去惩罚苏淮安。
千羽走到门边,敲了敲门:“苏淮安,我进去了。”
没有回答,千羽叹了口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一张床几乎就占据了所有空间。
苏淮安就缩在床上。
双儿的死对他的刺激很大,那天,他还未被带到乾西院,就晕了过去。
院子里的医师连夜为他治疗。
他的伤口撕扯严重,得将腐肉剪下重新缝合。
这几天,他都昏迷着,反复发烧,睡梦中总模模糊糊喊着双儿的名字。
醒来后却安静得让千羽害怕。
他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在等死。
千羽将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烧,但好歹比之前好了一点:“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苏淮安没有动静,但千羽能感觉到他是醒着的。
千羽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舀起一勺粥,确保不烫了便喂给他。
结果当然喂不进去,千羽几乎可以料到。
在苏淮安醒了之后,千羽就尝试着给他喂东西,他都没有吃过。
他放下碗,道:“苏淮安,双儿已经死了。她不想连累你才自杀的,你这样,叫她知道了,她得多难受啊。”
只有在听到双儿时,苏淮安才能有一点反应,他蜷缩着,手抓着自己的胸口:“我知道的。但是我好疼,这里好疼。”
千羽眼眶一红,搂住了苏淮安。
他在外面想了一肚子宽慰的话,但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他知道苏淮安有多难过,也知道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只会让他更难受。
他只能静静地搂着他,以沉默来陪他。
苏淮安的身体太差,很快就又晕了过去。
千羽将人放回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才端着一口都没有动的粥,走了出去。
一出门,却见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弯腰行礼道:“尊上。”
泽祀撇了一眼他手里的碗:“还是没吃吗?”
“是。”
“他的伤呢?”
“反复感染发烧,还没有好的迹象。医师说是因为他的情绪不太稳定,还有,不好好吃饭。”
泽祀闭了闭眼,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只是道:“下去吧。”
他说完,便走向了房间。
千羽是该走了,他一向遵守尊上的命令,但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打错了,并未离开,还问道:“恕属下无礼,属下实在不明白,您到底要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