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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摇了摇头:“我能理解,也并不生气,温公子不必介怀。”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温醇仍旧自责:“千羽将军大度,不与我计较。但那些事,我毕竟做了,千羽将军不如骂我两句,或者,或者也可以打我几下,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些。”
千羽不由得叹了口气:“真的不用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温公子有何吩咐可随时同我讲,温公子是贵客,我自然要好好照顾。”
温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我提的要求过分了,我都没有想过千羽将军的立场。我不会再提这无礼的要求了,但这一次的事我会记着的,千羽将军以后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忙,请一定要来找我。”
千羽见他如此的恳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得先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便麻烦温公子了。”
温醇闻言笑了:“好。”
这次他没有用幻术,但千羽仍像是被他单纯可爱的笑戳了一下,他不由得转移了视线:“我现在去传膳。”
温醇闻言忙道:“等一下,千羽将军。我......还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
“温公子但说无妨。”
“我听他们说东院有一个苏公子,很受尊上宠爱,我能去见见吗?”似乎担心千羽多想,他连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一见他。”
“为什么想见他?”
温醇闻言又低下了头,有些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过了好久才道:“尊上没有动我,但我听说尊上经常去找他。
我想知道尊上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的只是好奇,没有其他的意思。”
“尊上说过,如果只是担心被赶出去,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尊上不会的。”
他几乎立刻道:“不是的!”
说完后,他的脸就变得有些红:“我爱慕尊上。”
千羽感觉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砸开了:“你之间过两面。”
“是,只见过两面。我也不知为何,可能因为他对我太好了,也可能因为他的礼数。我可以确定,我爱慕他。
不要担心,我想见苏公子并不是想做什么,我只是好奇,被那样完美的人所宠爱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千羽的脑子有些乱,这些情爱的事他经历得太少,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在听到他说他爱慕尊上时,他确实有了一些其他的,古怪的感情。
好在他很快恢复了理智:“苏公子喜静,深居简出,不太喜欢见外人。温公子去了,也没太大意思。”
他要去当然可以,但昨天尊上从这里离开时千羽是知道的,如果他猜得没错,现在尊上应该还在苏淮安那里。他这个时候过去,也只是让各自心里都不太舒服而已。
而且,他现在不太想见到苏淮安。
他去了一趟饕餮地界的事,苏淮安一定已经知道了,以他的脾气,定然是什么都顾不得就要上来询问一番,但尊上又不让他将这些事告诉苏淮安,若他去了,也只是两面为难。
温醇闻言有些失望:“既是这样,我也不便打扰了。那我可以去见尊上吗?”
“啊,这个啊,尊上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温公子可以再缓些时候过去。”
温醇闻言愈发失望:“这样啊,我明白了。”
......
泽祀第二天是被苏淮安梦中的呓语惊醒的。
淮安最近愈发频繁地做噩梦,即使泽祀有意用自己的灵力来帮他化解,也效果甚微。
他只能轻轻地抱住蜷缩起来的苏淮安,温和地唤他的名字,希望能让他从痛苦的梦魇中脱离出来。
苏淮安额上满是冷汗,指甲抓着自己的胳膊,在手臂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快了,我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们......快了......再等等我......”
泽祀慌忙抓住他的手,唤道:“淮安。”
苏淮安意识不清,好长时间后,才猛然惊醒。
梦魇就像层层封闭的墙,堵得他喘不过气。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额发湿了一片。
泽祀知道他难受,只是搂着他,轻拍着他的背。
只有在这种时候,淮安才不会那么排斥他,甚至会反抱住他,好像将他视为唯一的依靠。
过了好一会,苏淮安才平复了下来。
他虚弱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只有我活着?”
他似乎还被困在梦里,又似乎是很认真地在问泽祀。
泽祀的心像是被猛地揪了一下,低吼道:“胡说什么!”
“他们都死了,那些孩子,全都死了,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
秦玖说只有我可以,为什么只有我才可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