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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看个屁。
他一遍又一遍地跟我重复,我烦得不得了,我说你他妈的杀了我吧,比起劝我回去你带我的尸体回去还有点可能。
最后是邻居敲门来投诉扰民了,他才摔了门出去,看着大门在我眼前怦然关闭,我才发现自己一后背的冷汗,再也支撑不住地倚着桌子往下滑,止不住地发抖,水果刀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掉在地上,我的手指上全是被划伤的细小的伤口,被掌心里的冷汗浸透了,又疼又痒。我真的很害怕。怕被关回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尽管那里已经被烧没了。
我也怕他会打我,但是他没打我,我猜是我妈让的,她向来那么执拗,连我身上的伤痕都一定要是她亲手添上去的。就像手铐留下的划痕。那段被关着的日子她常常抓着我的手欣赏我鲜血淋漓的手腕,她觉得赏心悦目。
一群疯子。
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用刀子捅进他的颈动脉,恐惧是催生疯狂的源动力,当时我握着刀柄的手都被硌得发疼,眼前却是我哥的脸,我想我不能坐牢,我要活下去,我要跟我哥一起活下去。
我的身体在发抖。一双手伸过来搬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手的主人。
他的眼神很深邃,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说,“别怕。”
我握紧手里的药片,那玩意的边缘划得我手疼,我当时以为自己把它扔出窗外了,结果并没有,它落在窗台的缝隙里面,被我哥发现了,他以为是我在吃。
我当时怕我哥担心,没有告诉他。没想到还是以这种乌龙的方式被他发现了。他以为我在吃药,所以想陪着我让我快点好起来。
就算我有病他也不会丢了我,他说的话他确实做到了。
他的声音有着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剧烈的心跳也慢慢平复下来。
阴差阳错。但结果不是坏的。
我的声音闷在布料里,有点沉闷,我说,“那天我爸走之后,我举报了我妈有重性精神疾病,她会被限制,她没有机会来这里,也不会有机会再对我们做什么了。”
他说,“做得好。我的小白真厉害。”
我说嗯。
他说,“以后有这种事要告诉我。”
我说嗯。
他说,“这次不告诉我的罚就先记着。”
我说啊?
他话锋一转,说,“但是现在是奖励你做得好的时间。”
这还差不多,我顺从地张开嘴,由着他掐着我的下巴亲上来。
缠绵的吻里,我想,我哥就是我哥,我没爸没妈,但我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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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完结!
第63章 六十三
后来我跟他上的同一所大学。
杨止对于我哥能把我的成绩提高这么多目瞪口呆,但是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现在让我回忆高三那段时光简直是杀人诛心的酷刑。
让我描述我只能说是苦中作乐,但是杨止问我哥的时候,他在我旁边瞄我一眼,思索半晌,相当不解地说,“挺快乐的啊。”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我还不知道他就好这口,他是轻松惬意了,遭罪的是我。他没吃苦,苦让我吃了。
他给我讲题,我要是说了自己听明白了之后,还不能给他讲,那我就要挨揍。
休息和学习的时间也一样,如果不按他的安排来,被他发现了也要挨揍。
哪有弟弟都成年了还被哥哥扒光了裤子按在腿上挨巴掌,太丢脸了——可是他最后都会让我顾不上丢脸,因为太疼了,我只顾得上泪眼朦胧地哽咽着哀求他轻一点。我怀疑他就是借着监督我学习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但偏偏每一次都有据可循,让我百口莫辩。
我曾经大着胆子非常有建设性地提议他能不能打我手心,打屁股实在是太让人害羞了。我把戒尺都递到他手里了——这玩意还是我自己新买的,我怕他因为工具太潦草拒绝我。接到手他果然上下扫视了一眼那东西,很满意地点头,我以为他同意了,把手伸到他面前,他就顺势抓着我的手腕再次把我按趴在腿上,戒尺十分顺手地雨点似的落在我屁股上。我人都懵了,咬牙切齿地挣扎着锤他小腿,吼他,“我都退一步了,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
他说,“你真不知道?”
我喊,“我知道个屁!”
“因为你要写字。”他很平静地叙述,像是在做学术汇报,“挨完打去把早上没起耽误的数学题写了。”
我一时被他哽住,安静地挨了一会儿戒尺,又忍不住反问他,“你没同意你点什么头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