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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二、三茄子!”落落笑嘻嘻地按下了快门。
秦书眠对熊猫表示了感谢后便与落落并肩走了,落落趁秦书眠翻看照片的时候,偷偷回头对熊猫比了个“耶”。
熊猫却依旧站在原地,始终呆呆地望着秦书眠离去的背影。
离开节目组之前,秦书眠借口忘了点东西要取,让落落先去车上等着。
自己则去工作人员用的器材室藏了起来,相关人员都已经卸下装备收工了,唯一还会回来只有留在最后的那只熊猫了。
没过一会儿那只熊猫就回来了,秦书眠藏身在置物架后默默观察着。
只见“熊猫”笨拙地脱起了他的外壳,外壳里面是一个高大健壮的成年男人,最后在他把头套脱下的一瞬间,秦书眠几乎连呼吸都停住了。
滕洛炀,果然是他!
但此刻的滕洛炀与平日里独坐高处指点江山的滕洛炀截然不同,他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在厚重沉闷的熊猫服里活动了大半天,汗水早已将他全身打湿。过度的疲累让他顾不上脏乱差的环境,直接席地而坐。
他放松地垂着头休息,看上去却莫名有些悲伤和阴郁。
秦书眠从没见过这样的滕洛炀,要知道滕洛炀自从事业有成之后,就连床垫材料不合适都不肯躺下睡觉,又何曾干过这种折腾人的苦力活。
秦书眠瞬间捏紧了拳头,滕洛炀究竟想做什么?难道这么折腾一番,只是想和自己拍张照吗?简直荒谬可笑。
带着满腹的疑问,秦书眠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的滕洛炀一听见动静,连忙慌不择路地捞过头套往脑袋上套,看清楚来人是秦书眠的时候他明显愣住了。
秦书眠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漠然道:“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滕总。”
在犹豫了几秒之后,滕洛炀再次摘下了头套。
这么近距离一看,滕洛炀不只是大汗淋漓,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太正常的疲惫感,脸上甚至有些病态的苍白,不禁让人怀疑他最近到底经历过什么。
滕洛炀显得有些局促:“书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秦书眠质问。
“听说你最近在节目组过得不太平,我不放心你就想来看看。”说到这里滕洛炀又连忙解释,“我扮成充气熊猫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只是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就想到了这种方式……”
滕洛炀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有些卑微,昔日里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滕总而今这般做小伏低,只是为了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默默看他一眼,这般用心切切换了旁人或许就被打动了,可站在他眼前的人是秦书眠。
是被他伤得鲜血淋漓的易箫,是被他再三算计被他逼到走投无路的易箫!而今的滕洛炀有什么资格通过示弱来靠近他?
秦书眠隐忍着怒意,道:“多余的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既然滕总知道我不想看见你,就不应该以任何方式再出现。”
滕洛炀满脸苍凉,浑身的疲惫与病态让他此刻看起来像一个脆弱的易碎品。
他痛声道:“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我忍不住啊,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要关心你……”
“只要你远离我的生活,就是对我最好的关心。”
秦书眠说完就走了,出口的字字句句无一不鞭挞滕洛炀的心口,痛彻心扉。
在秦书眠的记忆中几乎都没有见过滕洛炀这么脆弱的一面,哪怕是在最初四面楚歌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滕洛炀也始终只展现他坚韧顽强的一面。
滕洛炀明明从来都没有爱过他,明明从头到尾都是阴谋算计,现在弄这一出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没给他榨干的价值?
到底是曾经深爱过七年的男人,哪怕一次次告诉自己遇事要从容平静,但滕洛炀总是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秦书眠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像是要确认某些东西,问道:“昨晚吴董的事并不是黎总派人解决的,而是你亲自出马的对不对?也是你让落落瞒着我的。”
滕洛炀垂着头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昨晚变故突然,以吴董在业界的实力和沈逍的手段,绝对可以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就连秦书眠自己都认为无法脱困绝望了。
可偏偏就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滕洛炀赶来了。
秦书眠不相信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滕洛炀会那么巧合地来到节目组又那么巧合地救了他。
只有一个可能……
“你乔装成工作人员,暗中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没有多久,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只是……”滕洛炀双目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但面对秦书眠的冰冷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偶尔跑来偷偷看上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出现,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才会不打扰到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