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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洛炀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依旧木木的不出声。
顾星野把他往病床上一甩,恶声恶气道:“就你这样的,死了陪葬下去都是污了易哥的眼睛!”
“……”
良久,滕洛炀才有所反应,他缓缓捂住了自己的头,声音又轻又缓,他难受道:“可是,我想见箫箫,我没有办法……如果他不高兴见我,我可以偷偷地,不让他发现,就悄悄地……躲起来看他,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箫箫跑了他可以去追去找,但是易箫死了让他该怎么办?
顾星野做梦都不敢相信,这样一番自贬身价卑微到尘埃里的话,会出自心高气傲的滕洛炀口中。
可现实就这么戏剧性的发生了。
看着滕洛炀这半死不活的样儿,偏偏也没人在意他的死活,顾星野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其实也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混蛋罢了。
等滕洛炀脚上乱七八糟的伤口拆了纱布之后,顾星野便遵医嘱给滕洛炀四处搜罗心理咨询师和精神科医生。
希望滕洛炀能尽早走出这段阴影,重新面对新的人生。
所幸经过这一次,滕洛炀没有再继续作妖,除了不肯配合做心理治疗,其余一切都正常。
唯一一点就是,他锁了从前和易箫共同住过的房子,易箫的衣物书籍钢琴乃至生活用品,都被他吩咐小郑,要求这些东西再也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滕洛炀本人也是再也没有提过易箫这个人了。
他好像获得了新生,又好像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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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京城正午烈阳高悬,酷暑的高温无情地灼烧整个剧组,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甚至有些吐着舌头像小狗一般散热。
唯有被镜头包围在中间的男人周身皆是悲凉的气氛,连带着气压都好像低了不少。
长发被发冠高高束起,腰肢被腰封紧束,一袭白衣翩然迎风而立,整个人松劲挺拔,面容更是鬼斧神工般的精致,他轻启薄唇,却更像是叹息:“若有来世,只愿你不再是我的君,我亦不再做你的臣……”
镜头慢慢拉远,镜头中的男子初看起来凄清又惆怅,再一看又仿佛从没有任何情绪,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cut!”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其他相关人员终于才敢松下一口气。
“谪仙”也卸下了生人勿近的清冷表象,笑容温柔到能让男女都为之沉醉。
“小秦,这条不错这条不错,就是我要的感觉!”导演双眼认真盯着摄像机,手却控制不住,激动地拍秦书眠的肩,“我就说我的眼光没错,只有你最符合这个角色的气质,果然没辜负我的期望……”
秦书眠谦逊道:“都是李导和编剧老师指导得好,承蒙这回运气好能入李导的眼,自然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才能对得起李导的赏识。”
李导满意地点点头,他最初是觉得秦书眠的长相和气质贴合角色,没想到进了组,本人更是勤学努力,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戏都能自己上,要是踏踏实实坚持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秦哥,秦哥,没事儿吧?”秦书眠的助理落落在一旁默默蹲守,一直到李导离开才敢撒开丫子奔过来,担心道:“李导说了什么,不会又骂你了吧?”
“没有,人李导还夸我来着呢。”秦书眠佯装叹息,“你怎么就不想我点儿好呢。”
落落放心道:“人家这不替你担心嘛。”
落落这么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李导脾气火爆,对作品的要求极高。
李导最初看上的是秦书眠的脸,刚来那会儿就只想把他当个花瓶放着,每天风风火火的,秦书眠没少被他的口水星子喷,一直到最后他发现秦书眠是块值得雕琢的璞玉,态度才稍微好转。
秦书眠正在卸妆,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落落招呼道:“冉姐才下戏不久吧,怎么就来了?”
“咱们书书今天杀青,我当然要来送一下啦。”陈冉走到秦书眠身后帮他整理头发,调戏道:“咱们书书真是越发标志了。”
秦书眠笑道:“冉姐,您就别取笑我了行吗?”
按年龄来算,陈冉比秦书眠还小几岁,只是比他早进娱乐圈几年。秦书眠是做替身出身,陈冉对他比较照顾,便习惯性在他面前称“姐”了。
“话说书书,这部戏拍完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陈冉这两年资源比较好,陆续接了两部女主戏,倒是对一直不温不火的秦书眠有些着急。
秦书眠本人却很佛系:“有戏就拍,没戏就给自己放假,走一步看一步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