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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沈逍便来了电话,撒娇道:“洛炀,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最近老是见不到人?”
“有个黔南地区的合作项目,比较忙,你先好好拍戏。”
沈逍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滕洛炀却已经把电话挂了,他现在全身心扑在易箫身上,已经没有半点精力兼顾其他。
他知道这样对沈逍不好,可现在他最重要的是要把易箫哄好,要是易箫再偷偷跑掉,或者再发生前天晚上那样的事……
滕洛炀简直不敢想象,光脑子里闪过那个画面,滕洛炀就够魂不附体了。
他的箫箫到底是怎么了……
晚饭滕洛炀还是亲自下厨,做了名菜“茄辣西”,易箫被他又哄又劝的上了桌。
滕洛炀给他喂了一筷子,期待地问:“怎么样?”
易箫看都没看他一眼。
滕洛炀也不在意,往他碗里舀了两大勺,哄道:“多吃点,下饭的,你看看离开家这段时间你都瘦了多少,一把骨头抱着都硌手了。”
刚在一起那会儿滕洛炀简直把易箫宠上了天,易箫一小少爷本就不会干这些家务活儿,家里都是滕洛炀掌勺,时不时还研制点新菜,“茄辣西”就是其中之一。
茄子辣椒西红柿,这种奇妙的搭配让易箫一度觉得是黑暗料理,加之滕洛炀手掌缺了根长寿线,易箫开玩笑说他可能就是年纪轻轻交代在这道菜上的。
没想到不仅没毒,还真挺下饭的,两人后来都把这个菜当笑话来说。
滕洛炀又把生煎往他面前推了推,“尝尝,我亲手做的。箫箫,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生煎吗?”
易箫:“……”
大学时两人被赶出易家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周末轮到易箫出门买早餐,为了省钱他只买一份滕洛炀最爱的生煎,然后回到家骗滕洛炀自己已经在路上吃了。
滕洛炀回忆着往事,脸上竟浮出了温柔的笑:“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每次只买一份。”
易箫心里又酸又涩,原来他都记得……
他们一起熬过了那段最苦最难的日子,到最后滕洛炀为什么还要欺负他,冤枉他,不相信他?
易箫沉默地放下筷子,转身回房躺下。
滕洛炀知道易箫是个念旧的人,滕洛炀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重新靠近易箫。
易箫问他他还记不记得他们最初的样子。
虽然时间久远,但要认真一想,滕洛炀其实从未忘记。
图书馆楼下,他由下往上仰视着倚在窗边听音乐的少年,白衣飘飘眉目清朗,滕洛炀当时心中想到了一句诗:腹有诗书气自华。
当时的滕洛炀满心算计,忽略了这动人心弦细枝末节,忽略了那一瞬间的怦然心动,到最后连自己的感情都理不清了。
滕洛炀收拾好餐厅厨房,回到房间,床上的被子鼓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小包。
他柔声唤了一声:“箫箫。”
无人回应。
滕洛炀以为易箫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上床,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把易箫搂进怀里。
那么瘦弱的一副身躯,他一条手臂圈住都绰绰有余,看上去脆弱又可怜,仿佛整个人都写着轻拿轻放。
滕洛炀默默嗅着易箫的发香体香,墙上的秒针缓缓走动,这样无人回应的时间让他觉得空落落的。
在滕洛炀的印象里,易箫会在工作日分秒不差地叫他起床吃早餐,给他系好领带送他出门,晚上回家有人给他递拖鞋,给他脱外套并温柔地对他说“阿炀辛苦了”。
如今这个人明明就躺在他怀里,他却觉得那么遥远,仿佛随时都会化成一股风消失一般。
“学长……”滕洛炀突兀地开口。
“学长。”
“学长,你还爱我对不对?”
“……”
滕洛炀一连叫了好几声,仿佛这个称呼能给他安全感,他将易箫抱得更紧,心中平复了良久才合眼安心睡去。
学长。
这个久违的称呼,清楚地落在易箫耳中。
他真的不爱滕洛炀了吗?
这份爱经过七年的沉淀,早已融进血液埋藏在骨髓之中,真能连根拔除吗?
滕洛炀明明什么都没忘,却还是无情地伤害他。
易箫的眼泪盈满眼眶,他拼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第二天顾星野来家里拜访,滕洛炀相信他会照顾好易箫,这才安心回了趟公司。
“易哥,前段时间我去了西班牙,不清楚国内发生的事,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在,真的对不起。”顾星野首先对沈逍那事儿道了歉。
易箫虚弱地摇摇头:“别这样,这又不是你的错。”
易箫终日郁郁寡欢,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神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