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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了呀。”陆川白恍然大悟,“这不是你宿舍,宿舍你得在往上走二层。”
贺词结结巴巴地说:“我知道,我是…来找…来找白哥的。”
陆川白想起上次聚会时,他们两个的对话,“干嘛?”
他很心虚,微弱的光才让他看清楚,他背着包,“陆哥,干嘛去啊?”
“回家,你找我宝干嘛啊?”
陆川白在前面完全挡住了白谨习,也是听清楚了对话,“我在,贺词。”
把陆川白扒拉开,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你先下去等我的。”
“宿舍很黑,你陪我下去嘛。”
陆川白的这个撒娇,让贺词瞪大的眼睛,在黑暗中融为一体,“那我们一块儿下去吧,我在下面儿说。”
因为停电了,电梯跟宿舍的充电线是隔开的。他们也不敢坐电梯,顺着楼梯下,也好在只有四楼。
楼梯间上上下下有许多人,都是一些上完课吃完饭回宿舍休息的。
陆川白正好遇到了空时羽,还是搂着他的手臂,不妨碍跟他打招呼。
“空老师,你好。”
空时羽愣了一下,窗户的光透进来,下午的光微微的,也没有认出是谁,以为只是平常的学生,“你好。”
已经下到二楼了,大概才到空时羽会去几楼,“空老师的宿舍不在这里吧。”
他听声音大概猜到是陆川白,摇头出声,“找人。”
“找人啊,你找的那个人此刻应该不在这。”
空时羽没吭声。
“不过我知道他在哪儿,要告诉空老师吗?”陆川吧现在的表情很欠打,行善积德几十年,阴阳怪气就这一次。
“不用。”
陆川白看着他转身,昏昏的光照在他的背影上,也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的。看着他缓慢的走下楼梯。
“你干嘛呀,空老师欺负你啦。”白谨习轻声细语说。
“没有。”他没有欺负他,他却欺负了他的朋友。
“到时候跟咱妈说,我们吃饭了哈。”
“好的。”在阴阳怪气空时羽的时候,他都没有放手。
出了门口,世界是亮的,也不全是灰暗,灰暗的只是那一个角落而已,而有那一个角落,会有人会撒下光。
贺词把他带到一个在陆川白的视线里,却让他听不见声音的大树下。
“我被人亲了。”
“啊?”贺词的直接,有时候白谨习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什么意思?”
上次贺词想起那天晚上,每想一次都后悔。
——
“林哥,你是喝不醉吗?”贺词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看着他。
林安看他的眼神已经是聚不起焦了,“你已经喝醉了,快给你妈打电话吧。”
“你都没醉,我怎么可能醉呢?”
林安不想跟这个醉鬼扯喝没喝醉,“电话是什么,我帮你打。”
他的电话列表第一个是永远都打不通的,也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贺词迷迷糊糊的点第二个,在此刻他都想打电话给他。
没有忍住,在他以为打的是第一个时,点的却是第二个,说:“哥哥,接我回家。”
对面的人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备注,想着你打错了,对面的人却没有理会他哥哥跟往常的不一样。
“林哥说我喝醉,我怎么可能醉呢,哥哥,跟我说说话,小时候一直都保护我的,自从你走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他的情绪越来越委屈,声音已经变成了哭腔,“哥哥,我好想你啊。”
对面的人说:“地址。”
贺词擦了擦眼泪,林安知道一切,有些尴尬的坐在旁边干喝酒。
贺词喝酒会出现重影,当场脑子不清醒,会把人认错,呵辞来的时候也没有认清。
林安让助理把他送出去,不知道那天接他的人是呵辞。
贺词以为是自己的哥哥来了,立马冲上去抱住他,在他的意识里,哥哥的身高和身材跟面前的人匹配,样貌就直接代替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你终于来了。”
呵辞愣了一下,默不作声,把他抱上出租车,贺词怎么样都不肯上去。
贺词以为自己的哥哥又要上车走了,再也不回来了,紧紧的抱着他,压抑不住的哭。
“别走,哥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哭声伴随着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呵辞脑子快要爆炸了,“别哭。”
贺词也不管他说什么,就是紧紧的抱着,路灯照着,月光护着,哥哥已经离开他十年了,从那时候开始,妈妈就告诉他,你没有哥哥,妈妈就生了你一个人。
贺词一直把这位“不存在”的哥哥放在心里,自己委屈了,难受了,都不敢拿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