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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白把注意力放在白谨习身上,并不觉得一直盯着别人有什么问题,而白谨习被盯着心脏狂跳,感觉到他的心都快要跃出胸膛,扎进地里,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别扭的说:“那个…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
“为什么呢?看看自己的室友有什么问题?”陆川白感觉自己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怎么一到白谨习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白谨习习惯性的咳了咳,转头看了陆川白一眼,视线一对上,陆川白都惊了一下,没有想到白谨习会看自己,毕竟白谨习不敢看自己,然后陆川白对白谨习笑了一下,看到白谨习很快把视线收了回去,心里有一些失落。
白谨习看到了陆川白的笑,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在乱跳。
“那个…我先睡了。”白谨习很快把书放在一旁,盖上被子,在被窝里按住自己的心脏想:“你TM别跳了,跟有病似的。”
陆川白看了一眼手机,疑惑道:“白谨习,这才九点啊,这么早睡呀?”
白谨习忍着自己呼吸都不顺的声音:“明天开班,想早点去。”
“这样啊,那…晚安。”陆川白看着白谨习的后背。
白谨习说道:“晚安。”紧接着在心里说:“陆川白。”陆川白也觉得自己跟有病一样,一直看到白谨习睡着。
白谨习今晚久违地做了个梦,梦里有十三岁的陆川白,那一年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十二岁的白谨习因为不想让爸爸妈妈离婚而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到一半,突然倾盆大雨起来,只能中断这个计划,往旁边的小屋躲雨,站在没有人、昏暗的小巷里,白谨习只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没有人爱他了,忍不住蹲在那里哭。
这时有一个小男孩撑着伞走过来,看了白谨习一眼,两个小男孩视线对在一起,之后小男孩一言不发的把自己的伞递给白谨习,向着昏暗的,没有尽头的小巷子里走去。
白谨习拿着小男孩给的这把伞,注视了很久,要怎么形容白谨习那时的心情呢?白谨习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在他死去的瞬间,天使来找他了,这把伞就是去往天堂的钥匙,让他不在痛苦。
可是他并没有死去,爸爸妈妈来找他了,带他回去,可是他生病了,听妈妈说,在生病的时候,一直紧紧抱着那把伞,谁也抽不出来。
爸爸妈妈也没有因为他离家出走而不离婚,长大后的白谨习也庆幸爸爸妈妈没有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而继续在一起,可从那时候开始,白谨习唯一的愿望就是再见一面那位“天使”,白谨习在爸爸妈妈离婚后,就从不奢求很多,所以只想见一面就行。还能在大学见面,住在一个宿舍,白谨习觉得自己很幸运。
白谨习被自己定的闹钟闹醒了,在洗漱的时候想:“陆川白,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这算不算重逢啊,可是前两次你都不记得我了。”
十八的白谨习跟十五岁的白谨习一样懦弱,一样的胆小,一样的毫无长进,一样的可望而不可即。
下了课,江珊瑚来找白谨习,因为他们不是同一个专业,但是很多课都重叠在一起,所以江珊瑚还可以找白谨习一起吃饭。
“白白,你知道吗,今天下午社团开始招新,你有没有想去的社团啊。”江珊瑚用她的胳膊肘碰了碰白谨习的手。
白谨习其实没有特别想加入那个社团,就说:“可能不加吧。”
江珊瑚疑惑:“是不是没有特别想加入的,那你可不可以下午陪我去看看啊?”
白谨习下午也没有课,就同意了。
夏天的中午总是能把人热进医务室,但还是济济一堂。
江珊瑚看着琳琅满目的社团,让她一时选择恐惧症犯了,看着白谨习说:“白白,你觉得那个比较适合我啊?”
白谨习想了想:“你是学文学的,可以去文学社。”
江珊瑚一整个大拒绝:“不去不去,文学是我卡分进这所学校的,不喜欢不喜欢。”
白谨习看江珊瑚那么拒绝,有些搞笑,A大是国内最好的学校,江珊瑚说的卡分,其实也有620分以上。
记得上次江珊瑚说陆川白是篮球社社长,就一直在找陆川白,想着陆川白会不会出现在这里,“江江,问你个问题,社团的社长是一定要在这里的吗?”
江珊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谨习会问这个奇怪的问题,但还是解答了:“是啊,一般没有重大的事情,会在的。”
白谨习有一些期待,又有一些不知所措,如果真的见到了,要说些什么呢,如果他在忙,要不要打个招呼等等,一时间白谨习想过很多种,这些想法也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没有认真看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