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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蒋董这么对边哥,太让兄弟们寒心了。”
他们嘴上说着担心边哥心情不好,来陪他解闷的,其实心里是藏了怨气,没两杯黄汤下肚,就一个个红着脸,替边亭打抱不平。
“就是嘛,怀疑谁也不能怀疑我们边哥嘛。”暴森大着舌头,“这些年如果不是边哥撑着,四海早垮了,哪里还有今天!”
“可不是吗。”马上有人附和,“这几天你们遇见蒋天赐和丁嘉文了吗?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呸,真恶心。”
只可惜,边亭并不领情,他今晚滴酒不沾,把家里那张小饭桌让给了他们,自己事不关己似的坐在窗台上,磕了一晚上的花生米。
“哥儿几个,差不多点得了啊。”听他们唠了一晚上,都是这几句话,边亭开口打断,“这话被人听见,又要说我狼子野心图谋不轨了。”
暴森扬起沙包大的拳头,“谁敢嚼舌根,我就揍谁!”
边亭哭笑不得,但很快又正色下来,试探着问,“你们有没想过,有一天要离开四海?”
暴森收回手,脸上写满了茫然,“离开公司,我们能去哪儿?”
“边哥,别说丧气话。”阿乐心思敏感,他猜测边亭受了打击才如此悲观,马上安慰他,“现在只是暂时的,相信蒋董很快就会还你一个公道!”
“就是!”其他人争先恐后地表忠心,“您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边亭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顺便把原本想说的话压了回去。
五箱啤酒转眼间就没了大半,这些小子的德性边亭了解,在喝醉之前,无情地把他们都轰了回去。
终于把人送走,边亭着手收拾这一屋的狼藉,他翻开油腻腻的外卖盒,发现自己失踪了整晚的手机就压在盒子底。
手机开了静音,一晚上攒了好几个未接来电,边亭草草扫了一眼,扬手一撇,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知道自己在期待谁,但不愿意接受,更不想承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是玻璃瓶倒地的声音,想必是阿乐他们临走前把酒瓶扔在门外,被无辜的邻居踢倒了。
边亭放下手里的餐盒,先出去把瓶子收拾起来,未曾想门刚打开,他就看见靳以宁半蹲在门外,手忙脚乱地扶起散落满地的瓶子。
“靳以宁?”惊讶之余,边亭不忘蹲下身,和他一起把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捡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从机场出来。”这样别开生面的出场方式,靳以宁也有些尴尬,他把瓶子装进纸箱,说,“刚在外面遇见阿乐和阿森,你怎么搬回来了?”
边亭怔了怔,再次见面,靳以宁的表现和他预想中的不同,他的态度平和自然,没有夹杂什么特别的情绪,仿佛那荒诞不经的一夜,只是边亭的臆想。
他捡起最后一只瓶子,抱起纸箱,给出了一个很现实的回答,“毕竟是自己的房子,不用再付房租。”
然后他又问靳以宁,“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今晚天气不错。”靳以宁也站起身,抬头看了眼天空,又看向边亭,笑道,“一起出去走走吧。”
边亭顺着靳以宁的目光看了一眼,刚刚下过一阵雨,天上压着层层乌云,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算哪门子好天气。
边亭心里腹诽着,身体已经擅作主张背叛了他,跟着靳以宁出了家门。
【作者有话说】
周三休息,啵啵。
◇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有话和你说
阵雨刚过,路面有些潮湿,路灯的倒影落在积水里,像触手可及的月亮。
出了边亭家小区的大门,左转再往前走几百米,是一条破旧的街道。这条小路白天无人问津,一入夜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一带最热闹的地方。
人行道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冰柜,里面的食材琳琅满目,一旁红色的塑料棚里亮着灯,沿着马路绵延几百米,谈笑声、划拳声时不时从棚子里传出,老板们在炉灶前各自施展着绝技,看见路过的行人,百忙之中不忘抬头招呼一声:“老板,进来坐。”
靳以宁带着边亭,一路顺着光亮往前走,中间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倒影拖在地上被拉得长长的,时而靠近,时而分开,身上染上了烟火气,心口也莫名地热了起来。
酒瓶挤在箱子里叮当作响,边亭抱着纸箱,心想就当是出来扔垃圾。
一条路从头走到尾,垃圾扔了,步也散了,靳以宁仍旧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边亭闲聊,并没有告诉他今晚来这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达一个巷子口的时候,边亭停了下来,因为再往前走就是一个被棚屋区包围的菜市场,里面道路窄,污水横流,边亭没想带靳以宁进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