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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亭。”丁嘉文瞅了眼面前的茶,坐直了身体,眼神像是变了一个人,“你想说什么。”
都到这份上了,边亭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发问,“你在外面卖猪仔,为什么打着我的旗号?”
原来一直以来,用着边亭的名义,在人口偷渡买卖市场活动的这个人,就是丁嘉文。
其实不需要丁嘉文回答,边亭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一是做这种生意,需要一个假身份来掩护自己,以便将来东窗事发时,争取点时间。
二是有不少人都知道边亭是靳以宁的心腹,用他的名义来做事,等于蹭上了靳以宁的东风,可以换来不少方便。
“你都知道了啊。”丁嘉文挠了一把头发,尴尬地笑了笑,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蒋天赐给我看过一张照片,说是在泰国拍到的,照片上那个人穿的外套,我也有一件。”
边亭的目光牢牢锁定丁嘉文,丁嘉文言下之意,算是承认了。
“那件衣服是靳以宁给我的,还记得那年我们在泰国,你借走了那件外套,说是穿得帅一点,晚上去酒吧好泡妞。”
都是多少年以前的老黄历,丁嘉文“噗嗤”笑出声,如今他开着他的车往酒吧门口一停,多的是人贴上来,再也不需要借一件名牌衣服来壮胆。
他笑着摇了摇头,却不再看边亭,“那么久以前的事,亏得你还记得…”
“丁嘉文。”边亭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为什么。”
“阿亭,你这话就问得没意思了。”
丁嘉文夸张地叹了口气,拿起边亭给他点的冻柠茶,吸了一口。柠檬茶太冰,冻得他整张脸皱成了一团,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靳先生喜欢你看重你,你不用沾血,不用干脏活累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丁嘉文放下玻璃杯,眼中露出凶光,“而我不一样,我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拼,去抢!”
边亭没有被丁嘉文刻意表现出来的凶狠吓到,神色平静地说,“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最开心的事,就是可以吃一个猪扒包,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再也不会因为一口吃的挨打了。”
“你别和我提以前!”
提起过去的窘迫,丁嘉文仿佛被戳中了痛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那样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我要更多钱,过上更好日子,阿亭,我问你,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有什么不对!”
“丁嘉文,你清醒点。”边亭也生气了,重重拍下桌子,打断他的话,“前次你搞出那么多条人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有没想过再这么下去,将来你会怎么样?”
“船在海上沉了,谁都不想的嘛,那次是那些人命不好,他们既然要铤而走险,就该想过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丁嘉文的声势弱了下来,“差点害你死在蒋天赐手里,是我对不住你。”
说到这里,他侧目看向边亭,“但是边亭,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别忘了,你手上也沾了两条人命!”
边亭被丁嘉文堵得哑口无言,在丁嘉文看来,事实确实如此。
“你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你如果不是我这种人,为什么不舍得和靳以宁去美国,要继续留在四海集团?”见边亭无话可说,丁嘉文嗤笑一声,说,“走了多好啊,再也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你为什么不走?你还不知道吧,靳以宁下周三就要出发了。”
边亭的心口似挨了一拳,如果不是丁嘉文今天提起,这个消息,他确实没有听说。
“丁嘉文,现在我们在谈的是你的事,你不要扯到我身上。”边亭强忍住心里的难受,专心眼前的事,“我确实生你的气,但我更不希望你出事。”
丁嘉文一句话就能挡了回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边亭的脾气也上来:“所以你没打算收手是吗?我都能查得出来的事,你觉得警察会查不到吗?”
“查得到又怎么样,有证据吗?”丁嘉文不以为意,“现在泰国那边已经结案,除非出现颠覆性的证据,谁都不能把我怎么样。”
谈话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未来他们会如何,边亭心下已经分明。
而且丁嘉文说得对,他并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和他说这些。
“看来。”边亭看着丁嘉文,心里并不愿意相信这是他们的结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面对面吃饭了。”
“阿亭,我不理解,我们都是出来混的,你要做什么,我从来都是双手双脚支持。”丁嘉文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有钱一起赚,有财一起发,不好吗?” ', ' ')